顯然可證，我喜歡你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林老師遞來了紙巾。

    剛要如往常用餐結束一般使勁抹掉嘴上的油漬，想起自己還擦了唇膏，周菡萏隻得輕輕碰了兩下，然後迅速把紙巾攥回手心團好，生怕林老師看出什端倪。

    胃飽飽的，心也飽飽的，跟著林老師走到外邊。

    空氣清新，日光融潤。

    一頓早餐，中途雖有不自在，好在基本上自然如常，甚至可以是——近乎完美。

    真好啊。這一定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次“約會”了吧。

    周菡萏悄悄別過眼，偷瞄林老師。後者直視正前方，信步走著。

    忽然，他回過眼來，周菡萏也火速低頭，揉鼻子裝無礙，隨即聽見他問：“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她搖頭，已經夠麻煩老師的了。

    眼下是女孩整片的後腦勺，林淵彎了下唇角，知道她的真誠與不便，隻：“我給你叫輛車吧。”

    “我自己叫就行。”

    “聽話。”

    分明是長者親切，可周菡萏臉還是不能自控地發燙：“好……謝謝老師了。”

    她聲音總是而模糊，如睡夢中的囈語。

    林老師停到路邊，周菡萏也跟著站定。

    車流如織，黃綠的出租車倒是穿過去好幾輛，就是不見【空車】的提示牌豎在那。

    周菡萏雙手插在背帶褲兜，一隻手，心撚摸著那張光滑的話劇票。

    沉默片刻，她忽然好奇林老師為什不去看，問道：“老師你怎不去看呢。”

    林淵看她一眼：“臨時接到通知，要去上海參加一個教學研討會。”

    “哦……”周菡萏幅度點點頭，並默默記下重點——不是陪女友。

    林淵又：“你如果不想去看，也沒關係。”

    “怎會！”周菡萏下意識回複，以至於聲音也高昂而突兀，她趕緊擰低了心的喇叭：“我超想看的，不用寫讀後感就行……”

    林淵笑起來：“我又不是語文老師。”

    周菡萏抿抿唇，剛要話，身側手臂舒展，攔下一輛空的士。

    林淵為她打開後車門，等她進去坐下，才與司機師傅了幾句話。

    男人傾身到車窗，麵容半晦，英挺似鬼斧神工的塑像。周菡萏看得發愣，也沒聽見他上下唇動到底囑咐了些什，就看到他替自己付了錢。

    “不……不用的！老師我自己給！”一緊張就結巴，整張臉像被塞進烤箱。

    林淵笑了笑，“沒事，”又問：“你家住哪？”

    “碧桂園。”

    “麻煩您把她送到樓下，”他看向周菡萏：“到家了q上跟我聲。”

    駕駛座的師傅連連應下，待到周菡萏點頭，林淵才直回身子。

    車已經啟動，被他叮呤得發懵的周菡萏回過神，匆忙掉頭從後窗往回看。

    男人還站在那，目送她，有如一株青樹。

    周菡萏噌得縮下腦袋，幾秒，才重新杵起來，林老師已經回了身，約莫去找自己的車了。

    她雙手捂了下熱乎乎的臉，唇角上揚卻又不敢肆無忌憚地笑，偷瞄了眼車內的後視鏡，那是自己都毫無意識的彎彎笑眼，趕忙低了腦袋，咬著指尖正坐回去，不好！光顧著花癡林老師的臉蛋，沉浸於林老師無微不至的照看，她都忘了和老師道別。

    趕緊拿出手機，打開扣扣，

    【老師，再見！謝謝你的話劇票！我一定會用心觀看的！】

    【好】他很快回。

    周菡萏攥緊手機，哪怕隻有一個字，也讓她開心到想躺下去然後發泄地捶一捶椅麵啊，可又怕司機大叔覺得接了個精神病嚇得沿途丟下。

    剛在心念叨著司機大叔呢，大叔已經開口和她搭腔：“剛才那是你……老師啊？”

    “對啊！”周菡萏回。

    司機：“對你們學生真好，跟當爸的似的。”

    周菡萏：“……”

    哪是爸爸了，她聲音弱下去：“我們老師那年輕的。”

    司機順滑嘮起家常：“是啊，長得還不錯，肯定談對象了吧，現在男的當老師醫生的可搶手了，我女兒就想找……”

    周菡萏悶聲不吭，哪壺不開提哪壺，隻能假裝聾瞎。

    回到家，上樓的時候，她就忙不迭地給林老師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