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辰倒沒在這個話題深究,看了看周圍,跟他住的時候有了明顯的變化,無論是不起眼的角落,還是以前光禿禿的牆壁,都多了許多生動的元素。
這又讓他的麵色有些沉鬱,看她打算是長住了。
因為他拿著的是她無聊時看的育兒書。
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範婉婉做不到心無旁騖地吃飯,控製不住瞪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在餘辰看來,又飽含著嬌媚的風情,他勾唇淺笑:“一個星期就這點時間跟你相處,我多看幾眼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嫌我孕吐反應不夠激烈是吧?”範婉婉睨他一眼,絲毫不加掩飾對他的討厭。
餘辰眸色瞬沉,不高興全寫在臉上。
範婉婉現在可不是追在他屁股後麵忍他臭脾氣的角色,見他吃癟,心情大好。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餘辰很快就斂起了情緒,往她碗夾菜。老網
範婉婉故意跟他作對,將他夾的菜丟出去,微抬下巴,麵露嫌棄地開口:“不好意思,我不習慣跟陌生人共用一雙筷子,怕病毒傳染。”
餘辰:“……”以前怎沒發現她這能作?
範婉婉挑起眉梢,最好忍受不了,下回別出現了。
餘辰:“我們進行了這多次的身體交流,要傳染恐怕早傳染上了。”
範婉婉:“……”
餘辰看著她淺笑,然後對傭人說道:“阿姨,再給我拿一雙筷子,我伺候老佛爺。”
吃完飯,又吃了水果,餘辰知道今天差不多得走了。
這恐怕已經到了範婉婉的忍耐極限,他知道凡事不能操之過急。
於是主動起身說道:“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範婉婉盯著電視,敷衍地回了一句:“好走不送。”
**
接下來一個月,餘辰每周都準時報到,吃過飯再坐一會兒。
既然是約定,範婉婉也沒趕人的意思,但是態度依然不溫不火。
又是一個周三晚上,範婉婉穿著寬鬆的家居服,快三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了一點點隆起的形狀。
傭人正跟範婉婉開著玩笑時,餘辰推門走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她摸著肚子微笑的模樣。
不知道該怎形容自己的感受,大概就是心跳漏了幾拍,耳邊嗡嗡響,腦袋空白一片吧。
明明每周都有來,可竟然都沒察覺到她肚子已經大起來了。
接下來整個用餐過程,餘辰的視線就會時不時地落在範婉婉的肚子上,她想忽略根本不可能。
臉上帶了點點慍色,不滿地開腔:“要是有流氓罪,你已經流著鐵窗淚了。”
餘辰:“我看我未出世的孩子。”
“耍流氓耍得這理直氣壯,你是流氓本氓吧?”
“聽不懂你說什。”
範婉婉:“你耳朵是不是異於常人的?隻揀想聽的聽。”
餘辰抬眸看向她,“我倒想,就不用聽你紮心的話了。”
“別說得你弱不禁風似的。”
“弱小無助就是我。”
範婉婉:“……”還演上了是吧?
吃過飯,傭人收拾碗筷,餘辰就提議下樓散步消食。
雖然知道他有借機跟她獨處的嫌疑,但是消消食對身體沒壞處,便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
春末夏初的夜晚,微風已經帶著一點點燥熱之感。
尤其是懷孕後,範婉婉的體質就更怕熱了,還沒走兩步,額角已經沁出了點點薄汗。
半明半昧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融疊在一起,餘辰看著有些恍神,忍不住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範婉婉步伐頓住,仰起腦袋看他:“餘辰,別見縫插針,不然下回就沒這樣的權利了。”
“我接下來要出差,周日應該趕不回來跟你一起吃飯了,想想有些虧,牽你的手補償一下。”
範婉婉:“又不是我讓你出差。”
“要不是為了給你打工賺錢,我真用不著出差。”
範婉婉:“……”
她試著掙脫了下,隻是餘辰沒有放手的意思,她想想也就算了。
在外麵動靜鬧得太大,隻會惹人圍觀。
走了一會兒,餘辰又沉聲說道:“產檢是下周一早上吧?”
“嗯。”
“我會盡量趕回來陪你去的。”
範婉婉輕描淡寫地回道:“無所謂,我讓阿姨陪著我就行了。”
“我會趕回來的。”
“隨便你。”
**
不知不覺就到了周日,座位對麵空蕩蕩的,竟然讓範婉婉產生了一絲落差。
隻憑一周兩頓飯,餘辰就又滲透進了她的生活。
範婉婉的胃口不佳,吃了小半碗還吐了,在臨睡前勉強喝了碗湯。
今天從傍晚開始,天色就霧蒙蒙的,壓得讓人喘不上氣。
此刻終於雷閃電鳴,浴簾傾盆而下,範婉婉被吵得睡不安穩,蹙著眉頭輾轉反側。
忽然聽見外麵傭人驚歎之聲:“先生,下這大的雨,你怎還過來了啊?”
餘辰的語調平靜無波:“太太睡下了?”
“嗯,今天你不在,太太胃口不好,吃了一點還吐了。”
範婉婉:??
關他什事情?說這話不是讓他自作多情嗎?
果然下一刻餘辰的聲線有了些許起伏:“真的?那她沒事吧?”
“睡前喝了碗湯。”
說起這個湯,範婉婉感覺有了尿意,雖然主臥有衛生間,但是放水恐怕也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著餘辰應該也待不了多久,她暫時忍一下好了。
傭人又問道:“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你得按時進食,不然胃病又得犯。”
胃病?
範婉婉微愕,她竟然不知道。
“沒什要緊。既然太太睡下了,我先走了。”
又是一聲驚天巨雷砸下來,範婉婉身軀不由地一顫。
外麵雷雨交加,恐怕將雨刷開到最大檔,視線也得受限吧。
範婉婉有些煩悶,餘辰是不要命了嗎?就這樣的天還跑來。
傭人接著說道:“看這天開車也危險,要不然你坐一會,我去煮完麵給你填肚子吧。”
餘辰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微微點了點頭。
傭人轉去廚房,餘辰的視線又瞟向了範婉婉的房門處。
習慣了一周看她兩次,這周少了一次,他的心就像落不到實處般。
所以即便是雷雨交加,他依然不聽助理勸阻,來了這。
他知道範婉婉因為懷孕,有了規律的作息習慣,晚上十點她就必須上床。
本來是抱著一點僥幸,希望能看她一眼,終究還是沒趕上。
餘辰有些理解那些膩歪的情侶或者夫妻想要時時刻刻粘在一起的心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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