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到最後誰贏誰輸

    王盞月應道：“臣妾隻是閑來無事，學著做做罷了，入不得娘娘眼的。”

    “怎會，”李如意道，“本宮相信，你這個當親娘的應是自有一番心情，就算是做得再粗糙，想必心也是滿足的。你這樣的心情本宮又怎會不明白。”著又歎了一口氣，看向王盞月的肚子，“本宮是真的很羨慕你。既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又能當一個名副其實的母親。”

    王盞月道：“娘娘哪話，娘娘也是一個母親。”

    “話雖如此，本宮也是替熙妃養著安兒，等來日熙妃若從冷宮出來，難道本宮還能阻止安兒認她的親生母親，到頭來本宮也隻是替人家養了孩子。”李如意道，“本宮是老了，比不上妹妹，年輕心性的時候也沒能像妹妹這樣處事泰然，也曾想著能獨占皇上一人，事事去爭搶，費盡心思去排除異己，以便有朝一日能真正母儀下。到頭來，還是什都沒有。”李如意看著王盞月笑，“本宮趕走了一個葉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葉宋走了以後，還會有妹妹重新係在皇上心，人來人去，不管怎樣那個人都不會是本宮。”

    王盞月低頭，神思百轉千回，道：“娘娘委實有些言重了。”李如意的話她一副玲瓏心思怎會不明白，了這一番話，想必也是衝著皇後之位來的。給她施加下馬威過了點，但提醒她才是真。李如意當她是明智之人，無非就是給她一個選擇，是想要皇上的寵愛保得孩子平安出世還是想和李如意一爭高下。

    隨後再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李如意見色不早了，就先行起身回宮了。

    欽監已經選好了冊封大典的日子，就在臘月。但蘇若清卻遲遲沒下旨要冊封誰。

    晚上的時候，蘇若清在盈月宮就寢。王盞月靠在他懷，兩人均是睜著眼沒有睡意。良久，蘇若清問：“你在想什？”

    王盞月反問：“那皇上又在想什？”

    “朕在想後位的人選。”

    “那皇上可想出什結果來了？”王盞月問。

    “你覺得朕要是在聖旨上添上你的名字，如何？”

    “不如何”，王盞月道，“我隻侍奉自己的丈夫，沒法曲意逢迎刻意討好，更沒法母儀下。”頓了頓又道，“你若是糾結這件事，不知我能不能為如意娘娘討個好，她在六宮之中穩如泰山，我倒覺得是個合適的人選。”

    蘇若清挑了挑眉，道：“你倒是很為她人著想。”

    “我是在為我自己著想”，她伸手撫了撫蘇若清的嘴唇，輕聲道，“皇後之位和我對你的情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想著，能夠與你一直這樣下去便好。”

    蘇若清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帶了些許輕哄的溫柔意味，道：“睡了。”

    後來蘇若清去了一趟如意宮，如意宮宮人眾多，但總是少了兩分溫馨的氣氛。他和李如意一起，逗了一會兒公主，忽然若無其事地道：“盞月向朕舉薦你當皇後。”

    李如意當即伏跪在地，蘇若清繼續道：“朕也覺得這些年你做得很好。你怎想？”

    李如意道：“臣妾謝皇上抬愛。”她顯得十分冷靜而理智，出口道，“如若皇上是讓臣妾選的話，臣妾想當皇後。”

    蘇若清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李如意第一次抬頭，視線竟直向蘇若清，道：“試問後宮之中，母儀下還能有誰比臣妾更有資格。臣妾在宮除了地位，一無所有，他日臣妾為後，定竭心盡力，不爭寵不驕縱，更重要的是，臣妾會保護盞月妹妹，視她如親妹，六宮之中不管發生任何事必當保全。皇上大可以一後位，換得與盞月妹妹恩愛一生。”

    這是李如意唯一的要求。

    臘月的時候，李如意被封為北夏的皇後，舉行了隆重而盛大的冊封典禮，蘇若清大赦下、舉國同慶。

    在住進專為北夏的皇後所留的鳳棲宮時，李如意恍恍惚惚。鳳棲宮寧靜而華貴，宮人遵守宮規、尊卑有度，她穿戴著鳳冠華袍，步步登上鳳棲宮高高的台階，回頭看見所有宮人一應俯首，就連瑞香也貴在她身邊，難掩喜色道：“恭喜皇後娘娘賀喜皇後娘娘，娘娘終於苦盡甘來母儀下！”

    李如意望了望整座鳳棲宮，感慨道：“是啊，本宮終於能夠住進這了。”她從前多數時候隻能從宮門前路過，或者心有不甘地眼睜睜看著葉宋曾在這麵住過，而今終於能夠入主這，其實細心地看，充其量也不過是從一座牢籠換到了另一座牢籠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她對瑞香，“在想要和重要之間，本宮得不到上者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