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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負我，清和負我，那又如何?”

    “這天下，終究是我齊允的天下。”

    ——

    “你太自信了。”齊旭始終看不明白齊允的想法。毫無疑問，他喜歡趙清和，可他的喜歡不純粹，一點都不純粹。

    這點不純粹的喜歡在他心連半點這大齊江山都比不上，或者說，半點可比性都沒有。

    齊允也是個不純粹的人。

    “前有我大軍壓境，後有綰綰丁飛容虎視眈眈，你這寶座，早就不穩當了。”

    “穩當不穩當，我說了算。”

    “不，是我說了算。”齊旭一笑，眼流露出別的意味:“今日來找你，全是看著以往的麵子，事實上，我與師妹，大可以坐山觀虎鬥，當一隻黃雀。”

    “你那一萬人，堪堪是我長安防兵的數量，能做得了什?”齊允哂笑一聲，故作不屑。

    “現在是兩萬了。”齊旭並不在意:“人雖少，但滅你，綽綽有餘。”

    “你現在大可以放馬過來。”連續被不屑包圍，換誰都會有怒氣，又何況是本性高傲的齊允。

    他冷笑一聲:“你有禁軍土匪，我有巡防營三萬，禁軍一萬，兩萬人打我四萬，你憑什贏我?”

    “憑綰綰。”齊旭微微挑起眼角，笑的分外涼薄:“六萬大軍，再加上無數死屍，你這京都，便是踏平，也是小事一樁。”

    齊允臉色一變:“六萬大軍?”

    “你不知道？”

    齊允臉色黑沉。

    “竟然真的不知道。”齊旭看的好笑:“不多屯一些兵，哪有力氣跟你爭，還是你真的以為人家的底牌就是河南青州那些死屍?”

    真是笑話。

    然而齊允的表情告訴他，齊允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我開始懷疑你的底牌了。”齊旭表情都木了:“看起來倒是威風，感情是將全部的人手都留著盯我們了。”

    齊允臉色沉沉，寂靜不語。

    齊旭竟有些同情，還有些幸災樂禍。但他沒有說話，而是等著齊允表態。

    等了將有幾十息，齊允才臉色沉沉開口:“我們聯手，滅掉綰……綰綰。”

    說起這個名字，齊允表情有些冷漠。綰綰……一聽就不是什正經名字。

    他臉色實在好看，又沉又冷，還有些尷尬，齊旭看的有些開心，有心想要再看上一會兒，又不喜歡跟這人近距離接觸，於是非常幹脆的結束完話題:“等的就是這句話，早說就好了。”

    說著，站起身，轉身離去，黑色的衣擺逐漸沒入黑暗。

    一陣涼風吹來，有海棠花瓣悄然零落，落他肩上，遠遠的，似乎看到他展手接住，隨後似乎是放到了嘴。

    一定是放到了嘴。齊允肯定的想，因為趙清和就是這樣。

    看著一臉冷漠，其實心也有一些小活潑，喜歡待在有花草的地方，不是覺得好看，也不是覺得香，而是想要出手，辣手折花。

    當年來宮，禦花園的花枝沒少被折去，據說將軍府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她送過花。

    春日百花齊放，是將軍府的人最喜歡的季節。

    齊允不喜歡。

    但他又有點喜歡。

    歸根究底，終究是無緣罷了。

    ——

    翌日，齊皇頒布聖旨，言指丁飛容一手操縱巫蠱之禍，致使百姓流離恐慌，殺人無數，現，剝去官職，夷其九族。斬其頭顱以示眾，即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