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是刺客,但和那所謂的邪教根本沒有半點關聯,隻是對方顯然把一切都算計清楚了。
“是他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怎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終究還是太小瞧他了。”
刺客首領眼前一黑,然後便什也不知道了。
前後不過數息的時間,所有刺客便被全部伏法,幾名身手利落的官兵翻身下馬,早早出現在那些刺客的身旁,伸手一探,就將他們身上的筋骨摸了個遍。
“筋骨如刀,身上沒有半絲贅肉,手指指節,掌部都有繭子,身上有淬毒匕首,這些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刺客,就算不是邪教出生,也絕對是心懷叵測,有所圖謀——沒有殺錯人!”
隻不過片刻,所有的屍體就被全部拖走,連地麵上的血跡都被清掃幹淨。
朝廷對著這些事件早有嚴格的規矩,這些搏殺的場麵過於血腥,還是不宜讓平民看見。
“少爺,前麵出事了!”
馬車上,江伯也開口道,他的臉色也看起來蒼白無比。
和四處逃生的人群一樣,江伯也看起來受了不少的驚嚇,這種場麵他顯然也不曾經曆過。
“沒事了,現在我們可以安全回家了。”
少年的聲音從車廂傳來,聲音中沒有絲毫波瀾,顯得異常的平靜。
誰也沒有看到,陳少君一身儒衫,身體後仰,斜斜靠在車廂壁上,他的右手食中二指輕輕叩動,一起一伏極有韻律。
眼前這一切看似忽然,但卻早在少年的預料之中,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傑作。
四皇子的事情現在還餘波未消,朝廷還在大肆追查和四皇子以及那個域器魔神有關的行跡,陳少君甚至連京兆尹都無需驚動,隻是把這個邪教的消息稟報上去,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而且京兆尹還未必對付得了這些刺客,但是和邪教魔神相關……,驚動了擎天司,這些刺客連逃生的希望都沒有。
馬車駛動,準備出發,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砰砰,一陣清澈有力的敲門聲突然在馬車廂外響起,同一時間,一團渾厚的氣息出現在馬車外。
“嗯?”
陳少君眉頭一挑,心中大為意外。
擎天司的人向來雷厲風行,刺客伏誅,他們已經開始撤退,什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拜訪?
而且他讓金一雷辦事的時候,根本沒有留下姓名,擎天司的人不應該知道是他吧。
“請問可是陳公子?”
車窗外的聲音彬彬有禮,極為恭敬,聽起來不像有惡意。
陳少君沉吟片刻,伸手一推,很快推開了馬車門。
馬車外,一名二十一二歲的白衣青年肅手而立。
“你是?”
陳少君試探著道。
“在下是不久前奉太子少保和皇太子之令,前來暗中保護公子的。在下本來剛剛準備動手,沒想到擎天司的人突然出動,請問可是公子授意嗎?”
那白衣青年溫和道。
太子少保?
皇太子?
陳少君聞言,心中大為意外,同時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動。
皇宮事件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太子三師就在其中。
事情已經結束,陳少君原本以為對於這些大人物來說,此後根本不會再留意他,沒想到,太子三師似乎已經有所預料,還暗中派了人保護他。
“不是,我也不知道擎天司的人為什會出現在這,或許隻是巧合吧。”
陳少君連忙否認道,這種事情實在沒有必要太過讓人知曉,而且嚴格意義上,金一雷也並非到擎天司舉報,擎天司隻是被驚動而已。
“對了,殿下怎樣了?已經徹底蘇醒了嗎?”
陳少君道。
“殿下確實已經蘇醒,可以正常進食和行走了,隻是宮中事務繁忙,而且皇後娘娘強製殿下好生休養,不得外出,所以殿下暫時還無法隨意走動。”
“不過殿下托在下帶來了一樣東西,命我特別交給公子。”
那名白衣青年說著在胸口一探,赫然是一塊四爪金龍令牌。
東宮太子!
上麵浮現出幾個文字來。
“是太子令牌?!”
陳少君眼中難掩驚訝。
“是!這次若非公子,我們殿下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殿下也感念公子的恩情,所以特意送來此物,公子不妨收下,日後總有用得上的地方。”
那白衣青年沉聲道。
陳少君聞言大為驚訝,大商皇帝其實已經賞賜過他了,皇太子根本沒有必要這做。
“看來傳聞不假,這位東宮太子確實宅心仁厚,有仁者之風。”
陳少君心中頓時多了許多好感。
現在的陳家還是式微之時,而且難保宮中那位不會有新的行動,陳少君沉吟片刻,也就索性收下了。
寒暄片刻,那名白衣青年很快離開,江伯驅動著馬車也離開了此地。
……
“終於又回來了。”
片刻之後,陳少君終於又回到了陳家府邸,風一吹,漫天的梧桐葉便從庭院內飄飛出來。
盡管在這生活了十多年,但是這一次回來,陳少君心中的感受卻和以前截然不同。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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