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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點點衝到車旁，狠狠地敲了敲車玻璃，“老不死的！你把陳戀點還給我！陳業勳！你不是人！”

    車玻璃映襯著曹點點充滿悲傷和淚水的臉，車內的陳業勳頭發花白，旁邊放著哭泣的陳戀點，陳業勳坐得很直，沒有回頭看車窗外的曹點點，隻是揮了揮手。

    車向著前方駛去，曹點點追了兩步，又看了兩眼車的陳戀點，雙腳一軟，徹底跌坐在冰冷的馬路旁。

    陳總商在遠處看著曹點點的舉動，一時間如若恍惚，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造成這種結果的，讓曹點點這痛苦的人，是他。

    他才是她痛苦的源泉，每個人，都擁有一些別人不具備的，可他擁有得太多，以至於他必須做出一定的取舍，這個取舍，是必要的。

    陳總商緩緩地走進曹點點，曹點點淚如雨下，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大馬路上，嚎啕大哭。

    如果楊斯羽在，他一定會說，此刻的你，像極了和裴雋州分手時候的你，除了哭，一無是處。

    董茜悄然地站在國貿大廈門前，擱著幾米遠的距離看著曹點點，像是要把心給哭出來給別人看。

    “點點，你先起來。”陳總商附身，去拉坐在地上的曹點點。

    “你別碰我……”曹點點猛地甩開陳總商的手。

    兩人的存在，無疑阻擋了周圍來往的車輛，不少車輛鳴笛示意曹點點讓道，有的車輛繞開兩人走過去。

    “陳總商，我真的是受不了了，為什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不想再相信你，你走吧。”曹點點邊哭邊喊。

    陳總商沒有說話，同樣也沒有離開，站在曹點點旁邊，眼神中憂傷無限。

    良久，泛起陳總商平靜的聲音。

    “對不起。”陳總商隻說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是曹點點最不想聽到的，因為這代表著，他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弄回陳戀點，隻能以這三個字來應付她。

    曹點點哭了大半個小時，造成無數交通堵塞後，終於緩緩站起身來。

    “你小心點兒。”陳總商看曹點點這狀態，明顯有出事的節奏。

    “你不用擔心我，陳總商，我現在要走了，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也不用再聯係我，我想好好靜一靜，思考思考，我到底該怎辦。”曹點點晃悠著身子，用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睛看著陳總商：“你也一樣，我們需要的不是搶回陳戀點，而是如何麵對你父親，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陳總商微微地點點頭，他大概能明白，曹點點指得是哪一方麵，曹點點在等他，可他一如既往地把事兒辦砸，所以，他們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到底想要什，想要得到這東西的代價是什。

    “你想去哪兒？我送你。”陳總商想去扶曹點點，曹點點搖搖頭，沒有再搭理陳總商，她身上還穿著髒亂的睡衣，隨意揮揮手，當即有空出租車停在了曹點點身前。

    曹點點坐上出租車，說：“去交大。”

    曹點點隨意地一句話，猛地讓她注意到個問題，她的習慣依舊沒有變，隻要發生了傷心的事，就會去找楊斯羽，她至今也沒明白這習慣到底是怎養成的，可它確實存在著。

    在路上，曹點點半死不活地思考了半天，給楊斯羽打去電話，不多時，楊斯羽接起電話來。

    “喂。”楊斯羽熟悉的聲音一響起，曹點點那淚就撒不住了。

    “嗚嗚嗚嗚嗚……”曹點點衝著電話隻管哭，其他的都不管。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好不容易給我打次電話，嘴還沒張開，就先嗚嗚上了。”楊斯羽汗顏。

    “嗚嗚嗚嗚……”曹點點繼續嗚嗚。

    “我看電話你也說不清楚，你先回家待著，我這就從學校出發回去找你。”楊斯羽安慰她，“你哭也沒有，你又不是人魚，掉一顆眼淚變成珍珠能賣好幾百萬。”

    “我怎就不是人魚了，我就是人魚！”曹點點喪失理性後容易胡攪蠻纏，女人在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除人類外的另一種不可理喻的生物。

    “好好好，你是人魚。”楊斯羽附和，“人魚公主快回來吧，有事好商量，就是出去殺人越貨，總得回來先把供詞串一下。”

    曹點點板著個臉，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那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

    曹點點迫切地想見到楊斯羽，隻有楊斯羽能帶給她安全，帶給她雷打不動的安慰，她沒有楊斯羽，等於割了她一半兒的肉。

    司機很快帶著曹點點回到了公寓，這公寓離交大不遠，楊斯羽之前為了曹點點出過一次車禍，還照顧過懷孕的她，休假修了一年多，所以研究生第二年重修，還有半年才研究生畢業，這個地方，也最多會租到楊斯羽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