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涼州智者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筆下仙人 本章:第一百九十一章 涼州智者

    武威郡郡城城門慢慢的打開了,一支支的隊伍在慢慢的走出武威郡城,最前麵的兩人赫然就是頂盔披甲,手持大刀的夏侯儒以及一身勁裝一臉肅穆的韓龍兩人。

    至於兩個小家夥,郭脩和文欽則是已經穿戴整齊在隊伍中了。

    文欽穿著一身陳舊且很幹淨的盔甲,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盔甲,他已經保存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將這身盔甲穿到身上,但是每時每刻都想著自己穿上這身盔甲會是個什模樣,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夠穿戴上這身盔甲,所以這身盔甲每天都擦拭的十分幹淨。

    此時文欽正在一臉板正的走在隊伍之中,夏侯儒從一個小小的驍騎司馬一躍而成為一個征蜀將軍,就算是一個咋好將軍那也是一步高升,所以文欽這個親將現在也是從頭開始。

    看得出來,他做的還不錯,雖然兵馬沒有太多,但是他做的還是不錯的,軍容也是很嚴整,隊伍也是很整齊。

    另一個小家夥郭脩就沒有文欽這好的待遇了,他隻是被夏侯儒安排了一個都伯之位,帶著些許人物,穿著普普通通的皮甲,他隻不過就是一個幽州來的小小山賊。

    他沒有什身為大將的父親給他留下一套盔甲,也沒有人教他文韜武略,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跟隨韓龍走出黃龍寨的那一刻就改變了,他的所有本事都是因為韓龍才學會的,他十分的珍惜現在的生活,所以他現在哪怕穿上的是最普通最簡陋的皮甲,也是身體板正,一臉的肅然,當然也可以說他很緊張。

    大軍趁著夜色從武威郡城之中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後,幾騎羌人的遊騎也從黑暗中顯露了真身,看著已經遠去的大軍,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武威郡城的大軍終於出動了!”其中一名遊騎滿臉都是興奮,“看他們剛剛那架勢恐怕足有將近萬人之多啊!”

    另一名羌族遊騎也點了點頭,“看他們那樣子幾乎是傾巢出動了,首領的計劃終於生效了!”

    不過這一片歡騰之中還是有那一絲絲的不肯定,“可是武威郡城,就在剛剛才來了一隻大軍啊,看人數也有不下三千之多!”

    “僅僅三千人,能有什用!”對於他的這種擔心,其他人顯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就是,三千疲憊之軍,等到我羌氐大軍一到這武威郡城之下,定要讓他們跪地求饒!”

    “哈哈哈,正是正是!”最後還是這群人的領頭之人止住話題,“跟上去看看!若是他們真的是中了首領之計,那就要趕快稟告首領了!”

    “我等領命!”一群羌氐胡人就這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奔向了遠方。

    而在他們走了之後,一個藏的更加隱蔽的漢軍斥候從土爬出來,然後快速的朝著武威郡城趕去。

    “你確定他們已經離開了是?”

    成公英還是一直咳嗽不停,披著一個大氅懷中抱著一個火爐,看著下麵剛剛回來的斥候沉聲問道。

    “回先生,小人看的真切,那些人的確是已經離去了,看方向是和夏侯將軍大軍方向一樣!”

    成公英聽到這句話以後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目的也終於算是達到了,雖然後麵的事情還充滿了不確定,但是他卻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棄和不自信,現在的他,可是所有人的希望。

    張既看著自己下首位的成公英,看著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著他依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由的輕笑了一下。

    這個家夥還是這般的淡然自若,張既雖然乃是馮翊高陵人,他和成公英不是什老鄉,但是都在雍涼這地方生活,張既對於成公英的認知還是很好的。

    其他的暫且不說,成公英和他一樣,都是寒門子弟,隻不過不通的是,他張既乃是馮翊高陵中的寒門庶族,說白了就是張既的祖上人家好歹也是闊過的。

    而成公英和他不一樣,張既手中還有著不少的書籍和家學,祖上也還給他稍微留下了那一絲絲的人脈,讓他從一開始就能在家鄉馮翊高陵做一個門下吏!

    而成公英沒有這份兒本事,也沒有這份兒能力,最後無奈之下,或者說不得已之下,他隻能將自己這滿腹心中所學,都放到這天下大勢之上,讓他的這滿腔學識都給了韓文約。

    說實話,金城,韓遂,這兩個詞限製了他太久太久了,當初先魏王曹公猛地說過不知道多少遍,若是他成公英能夠早日歸附自己,定然能夠在這天下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未曾想到,最後卻是如此!

    “惠儒!”張既叫了成公英一聲,輕笑著說道,“惠儒的身體,還是這般的虛弱?”

    成公英先是輕咳了兩聲,讓自己稍微舒緩了一下,“大人,某家這個身體還算是可以的,其實我等寒門之人因為早年太過耗費身體,雖然年輕的時候尚且看不出什來,一旦過了三十,這身子骨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不過某家能夠活這久,也算是欣慰了!”

    成公英說的很是淡然,但是他卻是說了一個很無奈的事情,也是寒門無法避免的一個死結。

    當年寒門士子驚才豔豔,不知道讓世間多少人亮瞎了雙眼,鬼才毒士,更是讓天下人都顫顫巍巍,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說其他人,也不說其他的世家族人,就隻有那位世家魁首,荀彧荀文若完全沒有任何的擔心,甚至還不停的勸說別人,安心做事。

    當初很多人都懷疑,荀文若是怕了,怕了那些家夥,畢竟當初曹氏五謀中的三人都是寒門子弟,其中鬼才毒士更是絲毫不比荀公達弱上分毫的存在,程昱程仲德更是文武雙全,這種情況荀文若怕了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所有人都錯了,事實證明,荀文若看的很對,他沒有在乎那些世家子弟之人的話,就這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然後果然如同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鬼才郭奉孝和戲誌才一樣,都是不長命的家夥。

    少了鬼才郭奉孝的領導,一瞬間世家大族就湧了上去,毒士賈文和直接選擇了閉嘴不言,保命要緊。

    剩下的寒門也病倒的病倒,離去的離去,最讓他們驚喜的是,程仲德終於隱退了,雖然他依舊強撐著,靠著不下於武人的體質,硬生生的扛到了現在,不過注定還是孤掌難鳴。

    這是寒門的一個致命弱點,也是他們的血淚史,很多寒門子弟並不是沒有能力,也不是沒有天賦,更不是沒有資源,就如同這個成公英一般,成公英的天賦真要論起來不比任何人差。

    說他會的都是心術算計也好,陰謀詭計也好,甚至說他不善表現也能說得過去,但是他縱然是有著這好的天賦,這好的能力,還有這這大的機緣讓他學到這一身的本事。

    可是他的身體卻是不行,張既這種寒門庶族,便是現在再落寞,祖上留下的東西還是能夠支撐他繼續吃上一代的,隻要他真的勤奮努力,再加上他天賦還不錯,他的身邊有沒有什敗家子的話,他其實是想要做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並不算難。

    但是成公英不一樣,他一個從小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家夥,不單單要想盡辦法給家人帶來生存,還有想盡辦法學到更多的東西,這麵的事情是極為的困難的。

    幸運的是,他成為了西涼智者,他文武雙全,騎射俱佳,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身體也徹底的垮掉了。

    很多人都想學習程仲德,想要讓程昱一樣,靠著武人的體魄做著謀士的事情,但是他們最後發現,程仲德大漢隻有一個,他們並不是程仲德,也做不到程仲德的那種地步。

    張繼看著依舊還在咳嗽不止的成公英,還是歎息了一聲,不過他現在說的不僅僅是這個,而是衝著成公英笑著問道。

    “對這武威郡中的幾個人,你有什看法?”張既看著成公英,用力的大笑著,仿佛是想要掩飾著什,看的成公英連連搖頭。

    “張既大人自然不用多說了,您可是這雍涼之地的支柱,其他的暫且不說別的,您從一個門下吏做到現在的雍州刺史,您的本事天下皆知,甚至先魏王說過很多次,雍涼之地,德容第一!

    蘇則這個家夥,現在也做到了刺史之位了,哈哈,還真是快啊,老夫記得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很有才名,很有本事,沒想到這快,他就成了一方太守。

    老夫好像記得蘇則這個家夥最開始就是酒泉太守,他被舉為孝廉還是拖了你的福氣,不過他在酒泉做的不錯,那時候蘇則在酒泉,哪還有什黃華他們的事情,那時候西域四郡可是被他控製的很老實!

    之後武都,下辯,最後到了金城,沒想到好不容易他離開了西涼,離開了羌人氐人那群家夥,結果兜兜轉轉之後,他又從金城這個地方回到了西涼之地,還當上了護羌校尉,說實話,也算是半個土生土長的西涼人了。”

    說完張既和蘇則之後,成公英大口的喘息了兩聲,然後咳嗽了幾下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毌丘興說實話,這個家夥老夫並不熟悉,他似乎並沒有什拿得出手的戰績,從出仕開始一直也是在武威郡,不過這也怪不得他,武威郡其他的事情沒有,這羌人是層出不窮,顏家,羌人,氐人,輪番上陣讓他這個武威郡守做的這般艱難。

    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不單單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還一點點的將武威郡給收回了大漢的手中,甚至在不久之前還將顏家給一舉收回了手中,這可以說是毌丘興的成績了,不過嘛!”

    看到成公英這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張既也是輕笑了一聲,“怎,惠儒你是看出來了些什?”

    “毌丘興的確是能力非凡,但他若真是有這般的能力,恐怕他也不至於到現在才能做到這一步,當初借著蘇則之力蕩平武威郡顏家的勢力,拿手呼風喚雨的本事,老夫看了都是心中戚戚然的,可是再看如今,判若兩人!”

    “惠儒的意思是,他身後有高人再幫他?”張既微微眯了眼睛,然後將手中的酒樽放到了桌案上,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的有些冰寒了起來,現在西涼之事已經是極為重要了,若是這麵有人有問題,容不得他不下狠手。

    “張既大人且冷靜!”成公英見到張既這副模樣趕緊安撫道,“以毌丘興的資曆和資質還不值當的那些人為他付出這大的成本,所以老夫更是覺得有人想要幫他!”

    “幫他?”張既已經要忘了他剛剛想要說什了,被成公英這一分析不由的愣住了,仔細思索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到這涼州,或者說這武威哪還有什智者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最後實在是想不到,才看向了成公英,“先生說吧,老夫覺得先生已經有了決定!”

    成公英輕笑了一聲,然後看著張既輕聲提醒道,“難不成張既大人忘記了,當初武威三胡兵臨城下,是何人突出重圍將金城的援兵請來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張既眼睛猛地亮了,他終於想起來他將誰給忘記了,然後猛地一拍自己麵前的桌案,“是毌丘興家的那個小家夥?老夫記得他叫叫毌丘儉!”

    成公英這才點了點頭,一臉的微笑,“我大漢總是不缺乏那些優秀的年輕人,不缺少那些聰慧的小家夥,毌丘興家的那個小家夥老夫也是見過的,真心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後起之秀了,張既大人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好好幫扶他啊!”

    成公英說這個話的時候,不停的在咳嗽著,不停的在虛弱著,不過張既沒有在意這次,而是在腦海回想著,回想著那個讓成公英都很喜歡很認可的小家夥長什樣子。

    最後張既哈哈大笑著說道,“你這個家夥,若是論帶人,教導他們,誰有你成公英更加的適合,你這個時候”

    張既的話都還沒有說話,就看到成公英手上的那一塊沾了血的絹布,然後絹布上的那一抹血液,直接刺痛了他的眼睛,刺痛了張既的眼睛,也讓他將自己的嘴給閉上了。

    “惠儒,你的身子”

    “早就不是說了,老夫這個身子骨必不得他人,更加的比不得程仲德老先生,這才不到半百的歲數,就已經扛不住了,估計大限也就是這兩三年了!”

    聽到成公英這淡然的話,張既似乎是真的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成公英就是和之前一樣,頗有些傷寒罷了,也不過就是和之前一樣,對自己的身體隻不過就是去謙虛罷了!

    “你你且去好生休息,莫要再再折騰了!”張既看著這般淡然的成公英,突然覺得這個家夥和剛剛不一樣了,這種風輕雲淡,他怎感覺到有這一種,生死看淡呢。

    成公英看著張既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確定的問道,“剛剛不知道是不是老夫的錯覺,總感覺剛剛張既大人對老夫說的那些話是有什特殊含義一般呢?”

    張既這才想到自己的事情,他是收到了某些人的信箋,知道了一些秘密這才想要和成公英好生商量一番,畢竟現在寒門式微,但是他看朝廷的這些動態,似乎那位新魏王有想要重震寒門的意思,這才想著再次和這位涼州智者好生商量一番,不過看到成公英現在這幅樣子,卻是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口,或者應該怎開口。

    不過成公英卻是沒有什意外,對著張既輕笑著說道,“大人若是這般,老夫可就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留在這了!”

    “是真的沒有事,莫要多想,莫要多做!”張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那些事情,他不想讓成公英在最後的這段日子,再這般的耗費心神了。

    不過雖然張既想要讓成公英休息,但是成公英似乎不是這想的,“張既大人,若是大人不想再繼續說的話,那老夫倒是想要問張既大人一件事情了!”

    “先生請問!”

    “不知道,老夫有沒有可能,親身參與進河西之地的平定?”成公英微笑著站了起來,然後輕笑著問道,“張既大人千萬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些其他的,老夫說的是哪,張既大人是知道的!”

    張既剛剛想說的話就被成公英的這句話給憋了回去,然後不由的跟著成公英輕笑了起來,“老夫也是想但這一來,此事隻是我等之間的猜測罷了,二來嘛”

    張既的話還沒有說完,成公英就直接衝著他搖了搖頭,然後將他的話打斷了。

    “這不是猜測,張既大人,你我都知道,若是魏王沒有平定河西之念,沒有開闊西域諸國,重整絲綢之路的意思,他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那位曹子丹大將軍派出來的!

    曹真,曹子丹可是這位魏王麾下最為親信的一人,同時也是權柄最重的一人,現在中原也好,北方也罷,看似平靜如水,其實波濤暗湧,此時手中兵權在握的隻有那些老人,而魏王身邊則是隻有這一位大將。

    所以,曹真將軍所到何處,那何處就是魏王的目標,本來老夫的猜測會是,魏王趁著青徐之地的士卒作亂洛陽之事,直接和合肥的張遼將軍前後夾擊然後將青徐之地平定下來。

    沒有想到,魏王竟然有這份能耐,看著青徐之地那大的一塊肥肉不吃,而是忍氣吞聲的大肆誇讚臧霸等人,安定青徐人心,進而讓曹真將軍來雍涼之地,若是真為了平定雍涼,從新劃出涼州之地,那也未免太過於小題大做了些!”

    張既聽完之後也不得不說,成公英就是成公英,作為西涼之地的智者,這眼光和能力都是難得的上上之選,但是就是這種上上之選的成公英讓張繼無比的心痛。

    “惠儒,老夫知道你也是忠肝義膽之人,但是河西之事,西域之事,你莫要再過多參與了,可好?”

    張既說的很是柔和,仿佛這語氣中帶著陣陣哀求之聲,“惠儒,你就在這武威看著,老夫親自帶著大軍衝進西域諸國之中,掃蕩諸國,重整我大漢天威,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成公英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朝著張既搖了搖頭,“德容公,你也看出來了,老夫這條性命恐怕也就是這兩年了,若是不能親自平定河西,還雍涼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的盛世,老夫這雙眼睛,他閉不上啊!

    德容公,老夫乃是涼州人,雖然他們都說老夫出身金城乃是雍州之人,但是老夫知道,老夫骨子乃是涼州人的血,這多年,老夫眼睜睜的看著涼州的百姓,他們過得苦啊,羌氐之亂,諸侯之亂,軍閥之亂,所有人都想要從這邊疆百姓身上放出血來!

    老夫這輩子沒有離開雍涼之地,幫助韓文約問鼎雍涼之地,不是因為他韓文約乃是明主,而是他韓文約告訴老夫,他會保住他治下的每一個百姓一分安寧,說實話,在韓文約死前,他可以說,他做到了!

    老夫這輩子得罪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孽,殺了太多的人,但是老夫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老夫就算這一輩子,無妻無妾,無兒無女,但是老夫心中還有百姓,還有那一腔的熱血!

    德容公,趁著老夫還能走,趁著老夫還能騎馬,趁著老夫還清醒,還能為您,為涼州的百姓出謀劃策,老夫隻求德榮公,讓老夫親自上陣,將這河西之地徹底的平定,還涼州的百姓一分安寧,至於後麵的西域諸國,大門老夫給他們打開,剩下的事情,便是留給後人說了!”

    成公英將話說道這一步,基本上就是告訴張既,這是他在最後時光唯一的請求了,在這個時候,成公英不是什智者,也不是什勇士,或者韓遂謀主,先魏王曹公孟德倚重的軍師,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為涼州百姓做些什的涼州人。

    張既很想拒絕他,因為成公英的身體,就算張既不懂什岐黃之術,他也看得出來,現在的成公英需要的是靜養,不是繼續在勞累了,也不是繼續在戰場上拚殺。

    不過張既這次真的說不出口,他說不出那句拒絕的話來,看著成公英沒有懇求,沒有失落,沒有急迫,有的隻是平平淡淡的那雙眼睛,張既竟讓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說服他。

    “惠儒,若是你那便去吧!”張既歎息了一聲,仿佛這一瞬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看著朝著自己躬身行禮,遙遙一拜的成公英,他不知道自己這做是對還是錯。

    武威郡城麵的事情基本已經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戰場上的殺伐。

    夏侯儒眯著眼睛,出現在了黑暗之中,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出現一絲絲的亮光了,他知道,隻需要再等待一會兒,這天,就亮了!

    但是同樣的,此時也是人們最為困倦的時候,此時夏侯儒的身邊不是隻有一個韓龍了,還有不久之前在荒野上匯合的費齊等人,看著一臉灰塵滿是狼狽,刀身上還在不停滴血的費齊,夏侯儒知道,這是一個勇將,真正的將軍。

    “費齊將軍!”夏侯儒看向身邊的費齊,他不知道費齊到底是個什人物,但是他知道費齊一定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前麵就是羌氐之人的大營了?”

    費齊也是將自己身上的甲胄再次正了正,不久之前才經曆過一場廝殺,現在身上有些別扭,“前麵就是強氐胡人聯軍的大營了,不過剛剛下麵的斥候來報,他們貌似有探子進去了!”

    這句要人命的話,卻是沒有引起任何慌亂,或者在夏侯儒這,若是沒有任何羌氐胡人的遊騎進去,他才真的要擔心呢。

    “那些人進去多久了?”夏侯儒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露出了一聲獰笑,“想來應該也得有一會兒了吧!”

    “夏侯將軍說的正是,按照斥候的說法,那群遊騎已經進去小半個時辰了,現在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應該都已經做好了!”

    “既然如此!”夏侯儒緩緩的策馬走了幾步,然後朝著身後的大軍突然大吼了一聲,“殺出去,都給某家殺出去,衝破營寨,殺光他們!”

    “殺!”一群已經早就氣息急促的漢軍哪還顧了什穩重,一個個高厚著衝殺了過去,跟在他們的將領身後,衝殺了過去。

    就連韓龍現在也有些控製不足自己躁動的心了,他知道自己推薦不靈便,若是自由衝殺,恐怕羌氐胡人還沒殺得了幾個,他就先被戰馬一下子給掀翻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韓龍早早的就將自己身子綁在了戰馬上,這一路也都是這堅持下去的,然後此時更是用短刀一拍胯下的戰馬,然後跟著夏侯儒衝殺了過去。

    費齊看到韓龍這幅做派,不由也吃了一驚,他們是真沒想到,自家的這位公子還有這份本事和衝勁兒。

    “衝上去,不過第一要素,保護韓龍公子!”費齊大吼一聲,也帶著麾下的士卒衝殺過去,他們本就是候音將軍的親將,殺敵勇猛,悍不畏死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他們更擅長的還是保護人,畢竟保護,才是一個親將最重要的事情。

    大軍如同潮水一般衝了下去,朝著羌氐胡人的大營,雖然這段潮水也還是很渺小,但是潮水就是潮水,漢軍的氣勢依舊是那雄渾。

    夏侯儒一馬當先,他雖然叫做“儒”,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儒雅之氣,夏侯儒從小最好弓馬遊獵,平素也是好勇鬥狠,跟隨在曹彰身邊之後那也是每戰必為先鋒,否則憑著曹彰的苛刻,怎可能給他一個驍騎司馬的職位。

    現在夏侯儒就是在給那群羌氐胡人看看,什才是大漢的勇將。

    “砰!”一聲巨響,羌氐胡人大營的那兩塊被他們用來阻攔的拒馬直接被夏侯儒一刀劈飛了,然後還在睡夢中守護營門的兩個羌氐胡人,就這被兩個沉重的拒馬砸中了胸口,然後滿口鮮血的死去了。

    沉重的馬蹄聲和剛剛那巨大的聲響,將整個羌氐胡人大營都給引爆了,之前費齊衝殺的時候,已經將羌氐胡人折騰的不輕,但是他們畢竟隻有區區百來人罷了,就算再如何勇猛,那又能鬧成什樣子。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羌氐胡人的大營之中的確是有數萬大軍,但是此次夏侯儒帶來的大軍雖然不足一萬但是也相去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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