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然自然不怕,輿論的力量,她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若是賈夫人敢“事後賣她”,她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個女人。不過眼下,為了獲得賈夫人的信任,有的險還是值得冒的。
何況,她也是因為同情對方,才會“一時衝動”說了這些話。
“那還不是因為遇到的是你。”葉瑜然望著她的眼睛,十分真誠地說道,“不知道為什,一看到你就特別投緣,有一種……好像見到了老朋友的感覺,想要跟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我隻是一個鄉下婆子,要是平時,連跟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可我就是想說。”
賈夫人不知道怎的,有些感動。
就是她娘家人,明明知道她的處境,也沒有“安慰”過她一句。連她娘都在怪她,為什嫁進賈家那多年,都生不了出一個兒子。
要不是她生不出兒子,賈弘方會那樣?
可是,她真的委屈。
兒子,她不想生嗎?
可她懷不上啊,她有什辦法?
賈家在怪她,娘家在怪她,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怪她。然而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朱大娘卻對她說——不能生不是你的錯,有可能是你男人的。
她知道,作為妻子應以夫為榮,當有人侮辱她的夫君時就是侮辱她,她應該憤怒、生氣,教訓對方。
可她就是做不到。
就像一隻螞蝗,好不容易吸取到了一點溫暖,她恨不得抱上去,不錯過一丁一點。
葉瑜然見她紅了眼睛,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說道“如果你想哭就哭吧,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這個門,你還是溫柔賢惠、氣質高貴的賈夫人。”
賈夫人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感受著那似乎是來自於“母親”的溫暖。
她哭得十分小聲,十分壓低,因為她怕聲音大了傳出包廂,到時候說不清楚。
葉瑜然沒有說話,隻是替她順著後背,任淚水打濕自己的肩膀。
有的時候,不是哭得很大聲才叫“痛苦”,這種連哭都不敢大聲的“哭”才最是痛苦,因為她連一個發泄自己情緒的出口都沒有。
多年的委屈之後,葉瑜然讓外麵的人打了水,說自己要洗手,其實是拿了帕子替賈夫人擦臉,掩去哭過的痕跡。
她告訴她,作為女人,哭是我們的權利,但在哭過之後,我們要勇敢麵對每一天。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幫我們,隻有我們自己。
想當年,她生下老四、老五時,家的條件已經很差了,幾乎頓頓餓肚子,放在別人家,餓死一個孩子再正常不過。可她就是不服氣,既然她生了出來,就得養,既然吃不飽,那也得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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