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聽不知道,這一打聽葉瑜然方知,這位容七公子在京還是挺出名的。
隻不過跟其他“眠花宿柳”、“燈紅柳綠”的紈子弟不同,這位容七公子特別喜歡做生意。
士農工商,這商人可是下九流,容家人如何能答應?
容家雖然在一流家族排不上號,但人家打大燕開國皇帝起就一直伺候著申屠家,不僅是舊朝老臣,還是皇家心腹。
但凡皇家要挑人,容家必有人進宮。
看似不起眼的太監、宮女,容家的人脈可謂是遍布整個申屠王朝,掌握了容家,就掌握半個京城。
葉瑜然感覺有些心驚,她不確定皇家是否發現了這一點,否則瑤月公主身邊怎會有容家人?
要是沒發現,把容家人當成奴才使了;要就是這本來就是皇家的布局,想利用這些奴才拿捏其他皇親國戚。
否則,這一代又一代的奴才選下來……
放在家族,那就是主子爺身邊的家生子,怎也比一般人“高貴”些。
葉瑜然不是說他們就真的“高人一等”,而是論對主子爺的熟悉與了解,肯定比不過這些打小在身邊跟著,甚至是看著主子爺長大的人。
說句越矩的話,就是哪一天發生奴大欺主的事情都很正常。
一般家族能發生這種事情,皇家便不能了?
皇家的“家生子”可比普通家族的家生子更可怕。
否則,一個伺候人的奴才,她有膽子把容七公子推到葉瑜然跟前?
即使容七公子再有本事,就憑他姓“容”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一時間,葉瑜然有些沉默。
朱三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朱三說道:“娘,這京的水份有些大呢!”
“能不大嘛,宰相門前三品官,更何況是皇親貴戚跟前。”葉瑜然說道,“就是你當年做官的時候,也離不了洛師爺他們,看似是你做了官,處理衙門的一切事務,但具體下文,落到實際,還不是那些胥吏衙役?”
官府的那些卯竅,朱三也是自己做了官以後才體會到的。
想做清官、好官,不是你自己廉身好潔就能做到的,你還有要有套配套的班底,否則你就是犯了“眾怒”了,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底下的班底給套住了。
胥吏使計左右主官,主官施法拿住胥吏,可左可右,最後結果全看個人本事。
“那……也沒辦法,衙門事務繁多,光一個公文都有自己成文或不成文的規矩,若是底下的胥吏想要使壞,沒有任何經驗的主官很容易被拿捏。”就是朱三自己,當時他能辦好青遠縣的事務,他也不敢說全是自己的功勞。
他有主意,有方法,有好的創意,但若沒有洛師爺等人的輔助,能不能落到實處不知道,翻船都有可能。
後來回想起來,他十分慶幸,還好自己早早上了勤帝的船,勤帝給他派了人手。
“底層衙門如此,你現在在戶部亦是如此,再往上……也都是如此。”葉瑜然說道,“上位者能不能做好事情,看的不僅是他的腦子,還要看他會不會用人,他手的班底是不是靠譜。”
“是啊……可這班底靠不靠譜,會不會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是人都有私心,是人都有舊情。一個朝夕相處,用慣了的人,怎都比後麵冒出來的更安心,更讓人信任。”
“是啊,連我都喜歡用用慣了的人,更不要說別人。大抵天底下的人都是如此。”
“要想讓底下的人聽話,不壞你的事,光憑規矩和品行是不夠多的,還要驅之以利。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怎也比不同船上的螞蚱更能‘同甘共苦’些。”
……
“那這位容七公子……”朱三地手指點了點容七公子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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