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聲,古風眠將石頭從顱內抽離,帶出一串滾燙腥臭的血。
就這樣,在黑暗的林子,髒兮兮的少年在狼群拿著一塊染血的尖棱石頭,殺紅了眼。
綠幽幽的豎瞳好似陰森墳地一團團漂浮詭異的鬼火,來回浮動,漸漸密集起來。
“……”
“噗呲!”
黑暗中,混亂不堪的嘶鳴和慘叫聲,肉擊鈍響聲,血花四濺、鮮血滴落聲,少年沙啞的低吼,砸肉的噗嘰醬黏聲……所有所有的聲音都在死寂中不斷放大放大,就像是一首血腥而殘忍的邪惡曲子,僅僅是聽著,就能在腦海勾勒出那慘絕人寰,惡心反胃的畫麵。
忽高忽低,忽遠忽近……
眼前的一幕變成了一片血色,連空氣都縈繞著血色,鼻尖的血腥味愈發濃烈。
“!”
躲在大樹後麵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雙充血的眼睛翻湧著恐懼,黑漆的瞳孔縮成針狀,臉色慘白如紙。不格網
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抓著手中血跡斑斑的狙擊槍,好像抓緊它便能獲得勇氣一般。於是越抓越緊,越抓越緊,抓得手背青筋暴起,指甲青白。
夜風徐徐,微涼。
樹葉沙沙作響,微顫。
躲在雲的冷月撒下一層銀輝,淌了少年一身。
刺眼過目的紅,過目不忘的紅,惡心反胃的紅!
慘白如紙的絕色玉顏浸泡在冷冷的月輝,像是透明的琉璃,晶瑩絕美而又脆弱易碎,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滿天流螢,羽化登仙了去。
然,那張臉再美,也無法讓人忽視少年的那雙冰冷刺骨的眸子,被血液浸透的破爛襯衣,滴著粘稠狼血和腦漿的石頭,脖子以下的潑墨般的暗紅血跡,還有那一地慘不忍睹的屍體……
被砸碎了頭顱,碾碎了四肢,有些被用力砸成了一灘大小不一,不算勻稱的肉泥……
血腥、殘暴、冷血、野蠻、變態……
他腦海不斷閃現這詞,最後合成一句:這是一個怪物,不折不扣的惡魔!
他見過未開化的野人,見過食人族啖人肉的畫麵,見過被鯊魚撕裂後的人體,見過被生剝人皮的俘虜,聽過背叛者最後的哀嚎,聽過絕望者在最黑暗的角落的嘶吼,聽過暗殺對象在咽氣前最後的惡毒咒罵……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眼前人給自己帶來的恐懼。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和情緒的殺人機器,隻有出自本能的殺人意識,擁有最狠戾最原始最狂野的殺氣,擁有最果斷利索的殺人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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