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都來了,就不要急著走。”
“不妨針對你這一身的警服,好好的聊一聊?”
葉孤城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瞥了賴宏臣一眼,開口說道。
上回,在上官瑞華的葬禮上,他先後跟賴宏光,賴宏臣兄弟兩人打過交道。
當時,賴宏臣為了給賴宏光討個說法,那是一個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他仗著自己是中海警字號的二把手,各種耀武揚威,作威作福。
最後,秦嶺親自出麵,直接將這個副手,給捉拿歸案。
雖然說,賴宏臣有錯,但是錯不至死,最後還是被保釋出來了。
當然,他腦袋上的烏紗帽,肯定是要被摘掉的,再也無法倚老賣老。
葉孤城本以為,經此一事後,賴宏臣已經會就此退出江湖,從此銷聲匿跡。
但沒有想到的是,這才過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又堂而皇之的冒了出來。
並且,還穿著他過去的那身警服,依然自稱中海的副警長,企圖仗勢欺人。
這要是遇到一般人,今天也就得逞了,但好巧不巧的是,他再度撞上了九星麒麟帥。
“這······”
賴宏臣身體僵硬在了原地,臉色尤為的難看。
他那黑色的雙眸,不停的閃爍遊離著,完全不敢正視葉孤城的眼睛。
至於表情,就跟吃了死蛤蟆一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顯然,賴宏臣就沒有想到,鄧文口中的那個年輕人,指的是葉孤城。
半小時前,他曾短暫的猶豫過,不太想重出江湖,摻雜到這些是是非非當中。
可是,考慮到鄧文將他從拘留所保釋了出來,出於感激,還是硬著頭皮來了中海第一人民醫院。
然而,當他進入病房,看到葉孤城和王凱之後,第一時間就打了退堂鼓。
他想要悄悄的來,悄悄的走,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但非常可惜,他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九星麒麟帥葉孤城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我就是路過,沒有其他的意思。”
“鄧氏一族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掙紮了許久之後,賴宏臣還是選擇了自保。
直接撇清跟鄧文,鄧雅蘭的關係,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沒有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之前,他就是因為觸怒了葉孤城,才導致被免職的。
現在,又遇到了這個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權勢滔天的殺神,他是真的慫了。
能怎辦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莫說現在他是個普通人,就算還是警字號的二把手,那也沒資格跟葉孤城正麵針鋒相對。
畢竟,就連他的上司秦嶺,赫赫有名的疆場老將,都得在這個年輕人的麵前畢恭畢敬。
“哦?”
“是?”
葉孤城的雙手依然背在身後,言語一如既往的平靜。
可是,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卻壓的賴宏臣喘不過氣來。
什是氣場?
這就是!
什是不怒而威?
這也是!
能夠清晰的看到,賴宏臣的身體,已經開始劇烈的哆嗦了。
他的臉色變得格外的蒼白,就像是得了絕症的病人一樣,沒有任何的血色。
至於身上穿著襯衫和外衣,已經完全的被冷汗打濕,甚至可以擠出水來。
要知道,他曾經可是中海首屈一指的副警長啊,什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當初,他孤身一人去抓逃犯,最後被七八個拿著手槍的殺人犯包圍,尚且能夠鎮定自若。
但現在,僅僅隻是被葉孤城質問了兩句,他就慌慌張張,手忙腳亂。
“我······我錯了。”
心理交戰了數秒鍾之後,賴宏臣低下了頭顱,顫顫巍巍的吐出了幾個字。
他這一輩子,活的非常的自我,從來沒有對誰卑躬屈膝,俯首稱臣過。
甚至,就連麵對秦嶺的時候,他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態度。
可此刻,就算再怎不甘心,不服氣,不情願,他還是對著葉孤城低頭認慫了。
他是真的很後悔,答應了鄧文,前來為其討要說法。
要是早知道,他要直麵的對手是葉孤城的話,說什也不會來。
而一旁的鄧文和鄧雅蘭,看到這一幕後,滿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之前葉孤城和賴宏臣,已經在上官帝族的大院,打過交道。
更不知道賴宏臣,早就被革職調查,不再是先前的那個中海警字號二把手了。
“宏臣,今天的你,怎跟變了個人似的?”
“尤其是剛剛說的那些話,稀糊塗的,哪跟哪啊?”
“這年輕人,雖然有點來頭,但不至於讓你這般唯唯諾諾,畏畏縮縮吧?”
鄧文憋了好久,還是沒能夠憋住。
他真的搞不明白,向來很有威勢的賴宏臣,為何見到葉孤城之後,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特別是幾分鍾前,還說這小子是什將官,他因為惹了這家夥,被直接免職。
這兩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怎就認識了?
“對啊,賴副警長,我感覺你今天,相當的奇怪。”
“這毛頭小子,不就是有點錢,能抵得過你這種有權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殺了我的兒子諸葛信仰,你應該抓他啊。”
鄧雅蘭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直接開始教賴宏臣做事。
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殺害長子諸葛信仰的凶手,必須得將其繩之以法。
若是一直任由葉孤城逍遙法外的話,她怎對得起屍骨未寒的大兒子?
“你們······”
賴宏臣死死的咬著後槽牙,氣的是咬牙切齒。
這鄧文和鄧雅蘭,簡直就是在將他往火坑麵推。
誠然,這些年他駐守在中海,幾乎沒有宵小之輩敢大張旗鼓的鬧事。
他為大華默默無聞,無私奉獻了這長的時間,確實有點聲望。
要不是上麵,突然空降軍字號的人物秦嶺過來,估計他早就是警字號的一把手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有時候氣運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如今,他已經不再是副警長了,除了認栽,又能怎樣呢?
“待會兒,我會去警所自首,交代自己假冒副警長的罪行。”
眉頭緊鎖的賴宏臣,表情非常複雜的看了葉孤城一眼,突然開口說道。
他千不該萬不該豬油蒙了心,穿著這一身的警服,招搖撞市。
既然現在被葉孤城撞著了,他隻能夠去警所,自己交代罪行。
至於上麵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是一棍子打死,那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了。
“嗯。”
葉孤城點點頭,應了一聲。
原本,他還在想,怎懲罰賴宏臣比較好。
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是挺有骨氣的,願意主動的去自首。
人嘛,沒有十全十美,總歸是會犯錯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賴宏臣雖然有不少的毛病,但還是有些氣節的。
這一點,比他那個在福利部門做會長的哥哥賴宏光,不知道要好到哪去。
“宏臣!”
“賴副警長!”
看著賴宏臣離去的背影,鄧文和鄧雅蘭同時喊出了聲。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兄妹倆還信心滿滿,可以將葉孤城給置之死地。
可沒有想到的是,不管是國行的行長陳亮也好,還是曾經的副警長賴宏臣也罷,看到葉孤城之後,非常的敬畏。
他們真的不明白,這看上去名不見經傳的愣頭青,到底有什滔天的本事,能夠讓這多的大人物,心生忌憚。
“現在,你們還有救兵?”
“全部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葉孤城的目光,逐漸的轉移到了鄧文和鄧雅蘭的身上。
剛剛,又是陳亮,又是賴宏臣的。
每次等他們過來,都得一刻鍾。
不如,所有的人一起來,他一並給解決掉。
“年輕人,你到底是誰?”
比起先前的不動如鍾,穩坐釣魚台,現在的鄧文明顯的慌亂多了。
他漸漸的意識到,葉孤城沒表麵上那簡單,根本不是等閑之輩。
這回,他鄧氏一族,絕對是踢到鐵板了。
“我是誰,與你何幹?”
葉孤城聳了聳肩膀,很隨意的回答道。
從頭至尾,他就沒有將裝腔作勢的鄧文,給放在眼。
他完全是考慮到這是醫院,公眾場合,不宜造成社會混亂。
不然的話,早就鄧文和鄧武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揮揮手,直接撂倒了。
“年輕人,你不要太得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今日,你確實占據了上風,但並不代表,我鄧氏一族就會怕。”
“奉勸你一句,還是好好的想清楚,怎交代殺害我大外甥的罪行,我是不會輕易的罷休的。”
戴著金框眼鏡的鄧文,雙眸死死的盯著葉孤城,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以為這樣,就能夠嚇唬住葉孤城。
殊不知,就是在搞笑。
“諸葛信仰,確實是我殺的,沒什好交代的。”
“對了,諸葛信佛膝蓋上的傷,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若是覺得不服氣的話,大可以來為你的兩個外甥報仇。”
葉孤城看著鄧文,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說道。
在許菲,王凱的眼,他的這抹微笑,尤為的自然。
可是到了鄧文,鄧雅蘭的眼中,卻是那的人蝕骨。
“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就是自負了。”
“我鄧氏一族,能夠屹立於中海多年不倒,絕對不是徒有虛名。”
“你等著吧,過不了多久,我會親手將你送到局子麵去坐牢!”
鄧文雖然心麵沒底,但是嘴上依然不肯吃虧。
俗話說得好,不爭饅頭爭口氣。
雖然說現在,葉孤城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氣勢正盛。
但是,該放的狠話還是一定要放的,不能夠讓葉孤城覺得,他鄧氏一族慫了。
“······”
“你鄧氏一族,難道比諸葛帝族還厲害?”
“諸葛龍騰,尚且不敢為他的兒子報仇,你這個做舅舅的,這喜歡多管閑事?”
葉孤城再度笑了兩聲,真的不知道該說鄧文愚蠢,還是說他智障。
試想想,諸葛信仰塵歸塵,土歸土,誰人最著急?
毫不疑問,絕對是諸葛龍騰和諸葛帝族。
可是,自那日諸葛信仰門楣懸屍三天三夜之後,諸葛帝族和諸葛龍騰,一點動靜都沒有。
底蘊深厚的老牌帝族,尚且這的小心謹慎,不敢輕易的發難。
可這不入流的鄧氏一族長子鄧文,不知道哪來的底氣,竟然要堂而皇之的針尖對麥芒。
“多說無益,我向來不喜歡逞口舌之利。”
“過不了多久,我們兩人,肯定還會再見麵的。”
“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夠像今天這樣,胸有成竹。”
鄧文的思想,可與一般人不同。
在他看來,諸葛龍騰給不給諸葛信仰報仇雪恨,那是諸葛帝族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葉孤城就是那個始作俑者,罪魁禍首,他這個做大舅的,絕對不會罷休。
“行,隨你便。”
“你要報仇,葉某隨時奉陪。”
“但友情提醒,下次你可就沒今天這好的下場了!”
乍一聽,葉孤城好像在威脅恐嚇,但其實他是實話實說。
他要當真格的話,無論是鄧文也好,鄧雅蘭也罷,最後結果都會很慘。
“雅蘭,我們走!”
鄧文拉住三妹鄧雅蘭,準備離開病房。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鄧雅蘭,並不想走。
“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拉倒了?”
“信仰屍骨未寒,我必須給他討個公道!”
鄧雅蘭杵在病房麵,態度還是蠻堅定的。
她由一開始的針對上官靜,變成現在的針對葉孤城。
總之,她就是不肯輕易罷休。
“行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添亂了。”
“你要是不想走的話,就一個人留在這。”
“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還會發生什。”
鄧文看了三妹鄧雅蘭一眼,忽然間厲聲說道。
今日,他原本在鄧氏集團,待的好好的。
這是接到了鄧雅蘭的通知,才風風火火,火急火燎的趕來。
他本以為,憑借鄧氏一族的威勢,想要奈何一個不逾三十的小年輕,那是簡簡單單。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僅僅隻是他以為。
葉孤城不僅招來了柳氏父子,還強行的收購了鄧氏一族。
當前,局勢對他們非常的不利,最好的選擇,就是避其鋒芒,以後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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