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延睿拿著名單附和道，“真正電的元老，都沒有走，走的都是半路招來的人，還有幾個新招的學生，我們的核心研發都在。他們可以偷得走產品，但偷不走我們的思考力。”

    “那也夠受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收入途徑就在微機保護這塊。”常江比劃道，“現在成熟的產品除了866a以外，還有變壓器保護，發電機保護也接近完成了。”

    “可以告他們？”向曉菲問道，“盜竊我們的技術和專利？”

    “可以，但在我國……”張逸夫點了點桌子，“最終很可能，不按法理走的。”

    眾人沉默，誰都明白，尚晉自己沒這個能耐，白手起家創業，讓他拿出注冊公司的資金都是個難題。真正做微機保護這東西，沒點資本是沒法啟動的，更難的是通過電科院的認證，受到各電力局機關的認可。

    “我們是不是可以樂觀一些。”向曉菲思索道，“我們跟電科院和電力部、電機工程學會、各省局關係處理的都很好，從這方麵來講，在認證階段，我們就有足夠的壓製力。”

    “我認為尚晉他們一定也∫，很清楚這一點。”方思綺搖頭道，“這大規模的離職，沒點底氣是不可能的，尚晉畫的餅，肯定不止我們看到的這大。”

    “我也這認為。”張逸夫點頭道，“我跟常江都是電機工程學會，繼保專委會的重要人物，電科院負責評測的胡院長，繼保學會的主任也跟咱們有非常良好的關係，正常人沒有勇氣在我的眼皮底下搞這個。”

    “就是……”常江呢喃道，“靠山很大？”

    “至少比我的靠山大。”

    眾人再次沉思。對於張逸夫的靠山大家各有想法，但其實張逸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誰，好像跟誰都靠點，但又都沒那靠得住。

    這會兒，文明急匆匆走進會議室，拿著手機：“張總。聯係到尚晉了。”

    “拿過來。”

    張逸夫拿過電話，全場也屏息。

    聽筒內，隻傳來了微弱的呼吸聲。

    “是……張總吧。”對麵道。

    “嗯，你還願意和我對話，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張逸夫平淡道。

    “我開始的時候，也有點不敢麵對，我承認，在我最消沉的時候，你給了我另一個人生。”尚晉歎道。“可是張總，人總要往高處走……”

    “人當然要往高處走。”張逸夫立刻道，“可要分清楚，是自己爬上高處，還是揪著別人的身體，踩著別人的腦袋站上高處。”

    “……張總，你也如此啊，你不也是踩著屍體上來的？”

    “沒有。完全沒有。”

    “你沒有，那就沒有吧。”尚晉頓了頓道。“跟你對話，就是希望你能理解，現在看來……”

    “請你先理解我。”張逸夫輕哼一聲，“我姑且不問誰幫了你，誰救了你，誰讓你從一個妻離子散的廢人一躍成為受人尊重的管理者。不問誰給了你希望，誰給了你人生，誰信任你，誰栽培你。我隻問你，你真的決定用完全剽竊抄襲來的產品來繼續人生？”

    “呼……這一點你錯了。不是剽竊，是我們這些人，自己研發出來的。”

    “滑稽！”

    “你得承認，我們每個人都參與產品了，我們也擁有產品。這個成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張逸夫。”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張逸夫斬釘截鐵道，“是電的。”

    “隨你怎，總之產品再出來，也會和電的有所不同，不會被歸為剽竊的。”

    “你心自然知道是不是剽竊。”張逸夫眯眼道，“怎樣，已經想好怎過認證拿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