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樂瑤沒有起身，低頭恭敬地回答，“回稟王妃，樂瑤著實喜歡冰弦琴的音色，故而向王爺借來彈奏半。”

    “……”

    我沒有話，端木樂瑤繼續解釋道，“其實王爺並不願意外借於我，是我苦苦哀求，他才不得已而為之。如果王妃不悅，樂瑤願意接受懲罰，還請王妃切勿責怪王爺。”

    ，好一朵白蓮花。

    端木樂瑤罷楚楚可憐地跪在地上，喜兒和別苑的其他侍女忙跟著跪了下來。

    不知錯覺與否，端木樂瑤下意識地護住腹部，我想起兮她喝過李澈的“補湯”，難民有些耿耿於懷。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要單獨與你們主子。”

    侍女們猶豫不決。

    “怎，聽不懂人話？”

    我擺下架子，她們這才忐忑地離開。

    端木樂瑤依舊跪在地上，我單槍直入地問，“李澈是否給你賜過我經常喝的那種補藥？”

    端木樂瑤微微睜大眼睛，猶豫一瞬才輕聲道，“是的。”

    “……”

    “不過王妃放心，那絕非避子湯。”

    “我又沒那是避子湯，你那著急否認作甚？”

    “樂瑤、樂瑤隻是怕王妃誤會……”端木樂瑤懊悔地把頭壓得更低，她不經意地搓著手，看起來很緊張的模樣。

    我咯一下，故作淡定地開口，“你不用裝了，我知道那是避子湯。”

    端木樂瑤當即撲在地上，惶恐地磕頭道，“王妃切莫誤會，更不要責怪王爺！我和王爺是清白的，他隻是故意演戲給我爹看，你那流產真的純屬意外——”

    “什流產？”我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顫抖地打斷端木樂瑤。

    端木樂瑤驚覺失言，忙捂住嘴巴。

    “你再一次，到底什流產！”我死死地著掌心，晃著端木樂瑤追問道。

    “王妃，你不要怪王爺，王爺真的不是故意的……”端木樂瑤開始止不住流淚，抱著我的腿苦苦哀求，“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離開好……”

    什李澈不是故意的？！

    我想起那次奇怪的姨媽痛，心頭慢慢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雲漪後來又仔細地研究過李澈給我的避子湯，她那劑藥中，麝香和紅花的含量很少，而我身體硬朗，長期服用會令我難以受孕，但是單次飲用少量倒是不足為懼。

    也正因此，我那喝了兩碗就出事了？而且還是流產？！

    我頓時如遭當頭一棒。端木樂瑤兀自給李澈求情，我艱難地緩過一口氣，推開她徑直策馬前往回春藥店。

    掌櫃見我臉色蒼白，忙讓坐堂大夫給我把脈診治。

    那大夫已年過六旬，頭發花白，雖有老中醫的沉穩，但是他聽我是攝政王妃，多少有些不安。

    “王妃……王妃的脈象不定，有氣急攻心的跡象——”大夫誠惶誠恐地解。

    我打斷他，直截了當地問，“大夫，流產的症狀如何？特別是懷孕一個月左右的女子，倘若流產會有什征象？”

    老中醫詳細給我介紹，完全符合我的情況，就連流產後需要下次正常來癸水才能同房都對得上，我聽得心都漸漸地涼了下去。

    原來，我真的懷孕過。

    我嗅了白雪塔上的麝香粉有滑胎先兆，李澈不知道我已經懷孕，更不知道我會喝掉兩碗湯藥。經避子湯補刀，寶寶便胎死腹中。

    所以，我險些命喪黃泉的時候，李澈才拚命地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