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仰起頭,喝了口酒,又把酒瓶遞到了卡特手上。
卡特接過酒,趴在圍牆上,看著不朽堡壘的方向,喝了一口,然後用手捏著瓶口,緩慢地搖晃:“我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聽卡特這說,紀來不由得一愣,他怎也沒能想到,卡特會說出這樣的話。
卡特又轉過頭,看著他:“你覺得呢?”
“我們都一樣啊。”
紀來低下頭,看向不遠處,笑著道。
他說完,又看向卡特。
卡特轉了個身,背靠到了圍牆上,仰頭看向天空:“有的時候啊,我是真的想離開這,離開這些麻煩事兒,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一回正常人的生活。”
紀來不知道該怎接這個話。
他將視線從卡特身上移開,重新看向不朽堡壘,與此同時,他的腦海已經出現了自己和卡特卸甲歸田的畫麵。
卡特仰起頭,喝了口酒:“想什呢?”
紀來又是一愣,心說卡特今天這是怎了,怎這主動:“沒,沒,我隻是覺得,人這一輩子太短,想做的事情也許不是很多,不想做的事倒是不少,但又不得不做,挺無奈的。”
“你們的世界也會這樣嗎?”
卡特問。
“對啊,哪個世界都是這樣吧。”紀來抬頭看了看天,“在我的世界,每個人好像都活得很累,別看沒有性命之憂,但也沒有希望,你能理解嗎?”
“怎說?”
“你看啊,這個世界,人們至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誌願,為了國家也好,為了部落也罷,”紀來低下頭,看著下麵的街道,“我們的世界不一樣,我們隻是有著相同的誌願,而這個誌願都是為了自己。”
卡特點點頭,喝了口酒,風把她的緋紅色長發吹起,那特別的香氣鑽到紀來的肺,不停打轉。
“沒有性命之憂,也挺好的。”
她道。
紀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有多愚蠢——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能吃飽穿暖,能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戰爭從來都是無情的,也許一覺睡醒,生命就到了終點。
不過,這也讓他有了新的想法,但不知是酒上了頭,還是腦子一抽,他直接把自己心想的說了出來:“姐,其實等一切結束了,你可以去我的世界。”
說完這句話的那一秒,他就後悔了:說這做什?找罵嗎?
不過,卡特倒是沒什特別的反應,隻是轉過頭,看了眼紀來,然後重新看向天空。
她仰頭喝了口酒,說:“好。”
紀來怎也想不到卡特會答應,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姐,給我來一口。”
“嗯?你行嗎?”
卡特問。
“當然。”
紀來果斷道,心說,這酒,比起那種六十三度的白酒還差得遠——紀爸平時喝的就是那種六十三度的白酒,還是特地托人從別的城市帶回來的,有時候會喊紀來,一起喝一杯。
卡特又喝了口酒,將信將疑地把酒瓶遞了過來。
“姐,你說,等到事情結束了,這個世界會變成什樣子。”
紀來喝了一大口,感慨道。
從前的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能有一天參與到世界的進程中來,畢竟在現實世界,他的未來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諾克薩斯一定會變好。”
卡特還是仰著頭,看著天空。
“為什?”
紀來問。
“因為斯維因是個優秀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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