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思索道：“我來回答你，可以嗎？”

    “好啊，你說。”

    “生存與毀滅區別分階段，到你這層次，生存與毀滅沒有區別。”

    “為什這說？”

    “你需要吃飯喝水上廁所嗎？”

    “不需要。”

    “你需要呼吸嗎？你能在絕大多數環境下生存，對嗎？”

    “是的。”

    “你不需要貨幣買東西吃，你不會上廁所去汙染世界，你也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有人知道你。”

    “沒錯。”

    “那，你的存在別人不知道，你的毀滅，別人也不知道，你的生存與毀滅，自然沒有區別。”

    光頭人思索，“怎沒有區別？有的。”

    山崎反問，“那區別在哪？”

    “我存在，我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現在，從而影響世界。”

    “你是專門搞破壞的嗎？”

    “不是。”

    “那，你通常不會做任何事情，對嗎？”

    “對。”

    “既然如此，那請你再好好想象，你的存在與毀滅，有區別嗎？”

    “嗯……”

    “我們先跳過這段，先說生命的價值，人生的意義，這對你來說都沒有價值，沒有意義，因為你的存在與否，沒有區別。”

    光頭人喝止，“等等，這還沒有論證。”

    “別急啊，聽我說完。”

    “好。”

    “最後再說永，永最終有的隻是無限虛無，同樣也沒有任何價值與意義，你能理解嗎？永的盡頭就是除了自身以外，什都沒有。”

    “這個我能理解。”

    “所以，站在永的盡頭時，你的生存與毀滅都沒有區別，這樣說，這說法是不是就成立了？”

    光頭人思索，“確實是的，但我現在正在做著的事情，它凸現了我的存在。”

    “那隻是一時的，並非是永的，你就算把全宇宙毀滅了，那相對於永來說，也隻是一時的，剩下的仍然是無限虛空，隻有你自己。”

    “嗯，好像是的。”

    “對於站在永盡頭的你來說，驗證你想知道的這些，其實根本沒有意義，你要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什？”

    “永之後是什。”

    “呃……”

    “這一步隻有具備大智慧、大勇氣之人才能找到答案。”

    “為什？”

    山崎正色道：“因為隻有論證了生存與毀滅沒有區別的大智慧者，然後鼓起大勇氣去毀滅自身，這才能親眼看到永之後是什。”

    “那恐怕是死亡吧。”

    “你見過？”

    “沒有。”

    “那你怎知道？你應該明白，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也是，我不知道死亡之後的事情。”光頭人說道。

    薩塔娜心中大樂，山崎真是能侃，不愧是‘黑暗的布萊克’，這就把這個混蛋給說得去尋死了。

    光頭人看了一眼薩塔娜，同時讓已經漲大到有小半個城區的大蛇，迎著太陽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