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蕭珪與影殊坐上了秦洪駕駛的馬車,準備前去拜訪榮王李琬。
影殊剛一上車就開始碎碎念,“先生,嚴文勝最近太不像話了,成天都在外麵玩,根本見不著他的人影。再這樣下去,我可要扣他工錢了。”
蕭珪笑道:“你是大管家,有這個權力。”
影殊小聲的抱怨道:“先生肯定又會把我扣下的工錢,悄悄的塞回給他,可能還會加倍補償於他。”
蕭珪做出一個驚奇的表情,“喲,這都被你發現了?”
影殊有些忿忿,“先生,你若一直這樣,我可不好管理府上這多人了。”
蕭珪賠著笑,說道:“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你就放心吧!”
影殊嘿嘿的竊笑了兩聲,說道:“先生,當初嚴文勝可是差點就把你給殺了。你為什還要對他那好?”
蕭珪沉默了片刻,麵帶笑容的說道:“因為,他已經毫無保留的將其一切,全都交付給了我。”
影殊又問道:“先生對他,究竟有多信任?”
蕭珪說道:“就算蕭珪背叛了我,嚴文勝也不會。”
影殊頓時笑了,“先生真會說笑。你又怎會,背叛你自己呢?”
“當然會。”蕭珪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實際上,我已經不止一次的,背叛過我自己了。”
影殊微微一怔,突然無語以對。
蕭珪主動岔開了話題,說道:“昨晚回家的時候,你仿佛對我提起過榮王李琬的母親,還有他的兩位同胞兄弟?”
影殊說道:“是的。但當時說著說著,先生就在馬車上睡著了。”
蕭珪說道:“我昨晚多飲了幾杯,上車就開始犯困。趁現在有時間,你再對我講一講吧?”
影殊說道:“榮王李琬之母,乃是三妃之一的劉華妃。她一共給聖人生下了三位皇子,分別是皇長子郯王李琮,六皇子榮王李琬和十二皇子儀王李璲。”
蕭珪立刻問道:“李琮既是長子,他的母親又是三妃之一的華妃。他為何沒有被立為太子?”
影殊連忙湊得近了一些,小聲說道:“按理說,李琮確實最有資格成為當朝太子。但是很多年前,李琮在一次狩獵時突然遭遇猛獸襲擊,受了重傷。據說他的容貌遭到了十分嚴重的損毀,根本無法當太子,更不可能成為一國之君。於是,聖人就立了二皇子李瑛為太子。”
蕭珪有點好奇,“僅僅隻是毀容嗎?”
影殊臉頰泛紅,小聲說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說,郯王李琮育有哪位子嗣。”
蕭珪不由得猛吸一口涼氣,原來如此!
看來郯王李琮不僅是被毀了容,還有可能喪失了生育能力。
如果是被猛獸咬的……我靠,恐怖!
——這可真是太恐怖了!
影殊見蕭珪做出一臉奇怪的表情,既尷尬又好笑。但她隻能裝作沒有看到,繼續淡定的說道:“有關郯王李琮的坊間傳言,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十分確定,至從那次打獵受傷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郯王李琮,在外拋頭露麵。”
蕭珪想了一想,說道:“我似乎也沒怎聽到過,有關劉華妃的消息?”
影殊說道:“早在聖人還是臨淄郡王的時候,劉華妃就已跟隨聖人左右,並且十分寵愛。現如今,單論封號品級,劉華妃足以和武惠妃並駕齊驅。但實際上嘛……”
影殊沒有把話說完,但蕭珪已經懂了——劉華妃人老珠黃,早已失寵多年。
影殊說道:“至於十二皇子儀王李璲,我對他的了解不是太多。印象之中,他就隻是一個調皮貪玩的少年郎。”
蕭珪微笑點頭,“好,我知道了。”
影殊問道:“先生,我們今天,要帶奴奴回家嗎?”
蕭珪沉默了片刻,說道:“看情況。”
不久以後,馬車到了榮王府。
蕭珪下車一看,榮王府不僅氣派輝煌,還有一點剛剛辦過喜事的痕跡。不等他發問,影殊已經給出了解釋,“榮王殿下去年春天成婚,迎娶了一位滎陽鄭氏女。前不久,鄭王妃給榮王殿下生下了一個寶貝兒子,取名為李俯。先生因為出門在外,既錯過了榮王的婚禮又錯過了世子的誕辰。所以今日,我特意為先生準備好了三份禮物。一份給榮王,一份給王妃,還有一份給世子。”
蕭珪頓時笑了,“影殊,我要是沒了你,肯定寸步難行。”
受到誇獎的影殊,笑容滿麵十分滿足。
秦洪上前投了拜貼。隻消片刻,門吏就將蕭珪一行三人請到了王府正堂,榮王李琬早已在此親自恭候。
不難看出,榮王李琬對於蕭珪的到來,非常的高興。對於蕭珪奉上的西域禮品他也充滿興趣、十分喜愛。
短暫的見麵寒暄之後,榮王李琬叫奶娘把他的寶貝兒子李俯抱了出來,與蕭珪相見。
名義上,這是為了答謝,蕭珪贈送給世子的禮物。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