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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兩名衙差拖著一個衣著幹淨,頭發整齊,卻臉色白而發黃,半昏半醒的人進來,由於人無法自己站立,衙差隻能將人安置在座椅上,然後訕訕地退到一旁。
楊誌安大步走過去,見兒子麵上有血痕,忙撈起他的衣袖一看,身上也全是傷痕,登時怒不可遏,回頭瞪向唐縣令,恨不得當場就拿把刀將他宰了。
“縣令,這就是你的審案程序嗎?未曾經過公審,便直接給嫌犯用酷刑?”
“這這……”唐縣令嚇得心肝俱顫,兩腿一抖,險些栽倒,“這都是牢那些不聽話的衙役背著本官做的,本官事先並不知情,本官已經處罰過那幾個濫用私行的人了,還望楊先生息怒。”
衙役哪這大的膽子,敢背著縣令用刑?這唐縣令說謊也不知道打草稿,哪個傻子能信這種鬼話?
不過楊誌安此時此刻並無心思跟唐縣令爭執,現在最緊要的,是給兒子治傷。
“炎兒,炎兒醒醒……”他輕拍了幾下楊炎的麵頰,蹙緊眉頭,可人實在昏睡得太沉,聽到呼喊後,隻是皺了皺眉,卻始終睜不開眼來。
楊誌安趕緊又倒了杯溫水,一點點地給他喂下去。
不多時,楊炎終於緩慢掀開眼皮,“爹……”
“是我,感覺如何?能撐住嗎?”楊誌安麵上稍喜,抱住兒子半個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肩頭,繼續喂下剩餘半杯溫水。
楊炎的意識逐漸清晰,記起這幾天所發生的事,然後緊抓住父親的手臂,斷斷續續道:“爹,那個狗官,他,他袒護張彪,還,還企圖,企圖對付咱們家,您一定,一定要小,小心……”
這孩子,要是做事之前能多想想這些,也不至於惹出這大的禍事來了,楊誌安不由歎了一口氣,安撫道:“你就別操心這些了,保持清醒,莫再昏睡過去,為父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本官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過來,先生把令郎帶到後院客房去歇著吧。”唐縣令急忙說道,一臉殷切,看來是極其想彌補過失。
楊誌安雖然並不承這個情,但現在的楊炎身子很虛弱,確實不宜多動,有個地方先休息自然是最好,於是乎,他望向李珩道:“皇……王爺,草民先帶犬子下去安頓,失陪了。”
李珩頷首:“好。”
見唐縣令也想趁機跟著離開,立即將人叫住:“唐大人,你留一下,本王還有要事要問你呢。”
“是,王爺請問便是。”唐縣令不得不站住,僵硬地轉過身來,露出僵硬的笑容。
李珩定定地望著他,眼睛微微彎著,嘴邊帶笑,可眼底卻藏著寒意,叫人有些不敢直接與之對視。
“聽說,你的那個外甥張彪,這些年一直仗著你的權勢橫行鄉,欺壓良民,而你卻遲遲沒有懲治,也不知這究竟是為何呢?莫非你是徇私枉法,袒護他?”
唐縣令任由汗水流進眼睛,辣得眼都快睜不開,也不敢抬手擦拭,隻是哆哆嗦嗦地支吾了半天,才道出一句完整的話:“此事全因賤內對那不成器的東西分外維護,下官每每要管,都被她阻止,下官沒辦法,這才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再縱容,唉,下官有罪。”
這話說的,多委屈,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李珩也是當了這多年皇帝的人了,怎可能看不穿他這點把戲?
“如此說來,你是對縱容張彪做盡惡事供認不諱了?”
“下官……”
“你也不用再推諉,”李珩打斷唐縣令狡辯的話,“你從上任之後,在當地都做了哪些事,本王派人一查便查得出來,本王隻相信證據,不信你的狡辯,所以,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聽聞此言,知道自己大可能是要完了,唐縣令登時麵色慘白,跪倒在地,連聲求饒:“王爺饒命,下官知錯了……”
李珩拍案起身,冷然道:“現在知錯,已經太晚了,我大榮不需要你這等隻會阿諛奉承,欺上瞞下,徇私枉法,魚肉百姓的昏官!等著接受製裁吧。”
說罷,他便大步離開了後堂,拿著手令,下令懲處貪官去了。
經過救治後,楊炎的麵色有了些許好轉,但服了藥之後,人更加迷糊,沉沉睡了過去。
楊誌安拉著大夫詢問情況,大夫答道:“不必太過擔心,令郎身上雖然傷處多,但都是些皮肉傷,並未傷到子,加上身體底子好,生命力比一般人頑強,這些傷並不至於傷及性命,隻要好好休養,不出十天半月就能痊愈。”
看他說得這般肯定,楊誌安暗自鬆了一口氣,付過診費之後,將人送出門,然後回到屋,守了一會兒,喚來官差,派回家去給顧知夏帶口信。
楊炎徹底清醒時,已是翌日的清晨。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撐著床邊坐起身來,因覺得口幹了,想喝水,但屋又沒人,隻好掀開被子,自行下床去。
然而腳才剛著地,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身上還有傷呢,不能下床,快點躺回去!”
翠翠端著碗剛熬好的藥進門,見楊炎竟然自己下床,嚇得臉色大變,趕忙小跑過來,放下藥,把人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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