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徐晃正在牢獨坐,忽聽牢門響動,抬頭一看是張揚,忙轉過頭去隻是不理。
張揚問候了幾句,見對方一聲不吭也不生氣,轉身讓人送來了酒菜,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一屁股坐下,給徐晃斟上一杯,道:“來,讓趙某先敬徐頭領一杯。”
徐晃坐在那,眼皮也沒撩一下,隻做聽不見。
趙瑾眉頭一皺,隨即故意冷笑一聲道:“放心吧,酒菜中沒毒,要殺你隻要我吩咐一聲就行,何需我親自動手,不想徐公明堂堂男子漢,膽子竟如此之小。”
軍中之人最忌諱被人視為膽小,徐晃也不例外,當下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道:“要殺就殺,不須搞這些玄虛,徐某向不畏死,便是酒中真有毒,我又有何懼,隻是恥與暗箭傷人的奸猾小人共飲罷了。”他對趙瑾用手弩偷襲自己一事始終有些耿耿於懷。
趙瑾聽了,臉上微紅了一下,反駁道:“兩軍對陣,既不能力敵,自當智取,徐頭領應當是熟讀過兵書,這一節也不知嗎?何況是你用計伏擊本人在先,若按你所說,好象這頂‘奸猾小人’的帽子也不光在下一個人能戴,不是嗎?”
見一句話就將徐晃給問住了,趙瑾微微有些得意,又道:“況且我對付的是反賊流寇徐晃,便是用上點手段,天下也無人會說句我的不是吧。”
“反賊流寇”一詞深深刺痛了徐晃的神經,當下忍不住反駁道:“當今天子無道,貪官汙吏不知報國,隻知爭權奪利,殘害百姓,百姓起而自衛,有何不可?”
“反抗暴政,不是不可以,但是,農民軍隊,流寇混雜,難以管教,此是你們大賢良師尚且在世,若是他離世了,我隻怕會出現殺害無辜的百姓,強迫百姓從軍的麵貌。”
“………………”徐晃良久沒有說話。
趙瑾微微一愣,見徐晃沒有說話,他還以為,自己戳到徐晃的痛處了。
於是趙瑾急忙改口:“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竇建德,目光短淺,難成氣候,你身懷絕技,又素懷忠義,大好男兒,難道就不想真正為天下百姓做些什嗎?難道就不想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如前朝霍衛二將軍一般名垂清史嗎?難道就甘心做一輩子的流寇,讓自己的父母妻子擔負罵名,讓自己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蒙羞受辱嗎?”
一番話語,字字如針錐一般刺痛著徐晃的心,隻見他猛地抬起頭,嘶啞著嗓子道:“誰說我不想,隻是,隻是…咳,我母親現在淪落在竇建德手中,若是她老人家因為我而有什三長兩短,我,我如何對得起她老人家的養育之恩。”
趙瑾心想,臥了個大槽,原來自己兜了大半天的圈子,結果發現,最後還是繞不開一個母親依舊在竇建德手中。
“竇建德這個人渣!”趙瑾滿臉憤怒,這不是裝出來的,真是真的憤怒。更讓趙瑾憤怒的是,竇建德這個時候,已經帶兵跑了,自己想要救回徐晃的母親,恐怕會是有心無力。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趙瑾說道。
“將軍有話請說。”
“竇建德,已經帶兵撤退了。”趙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氣都有些不足。
“竇建德你個人渣!”徐晃咆哮道。
趙瑾被嚇到了,這個語氣,這個說話的速度,和他剛剛說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放心吧,伯母大人的事,就是我趙瑾的事,定當想辦法讓你母子二人重逢。”
徐晃聞言大喜,伏身拜倒在地,道:“若能救回老母,徐晃願效死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軍士從外麵來報告,趙瑾示意他過來。
隨後,他準備對著趙瑾側耳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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