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月下的叛軍大營,此起彼伏的都是呼喝聲。
趙雲來時,正見篝火熊熊,一片片炊煙,直衝雲霄。
吃飯呢?幾十萬大軍都在吃飯。
這,可不是啥個好兆頭。
人一旦吃飽了撐的,總會幹點嗷嗷直叫的事兒。
譬如,進攻西州城。
他也是一軍統帥,也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如今之態勢,叛軍一旦攻城,西州必破,並非虎威軍的戰鬥力不夠數,而是連番大戰,傷亡之慘重,已是十不存三,兵力如此懸殊,根本就頂不住。
如此,可不得劍走偏鋒。
把悍江王幹掉,看誰還好意思咋呼。
“老官兒,你在哪呢?”趙雲一手提劍,一手攥著一副畫像,如一隻幽靈,飄來飄去。
畫像,自是悍江王的,早已備好。
來一趟不容易,可不能找錯了目標。
“就你了。”
趙雲瞅準一個軍帳,如鬼魅般竄入。
帳中有人,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也如他,偷偷摸摸,走近一瞧,才知在偷喝酒。
酒壯慫人膽嘛!將要大戰,趙公子非常理解。
“誰?”感覺到背後有涼風兒吹拂,莽漢猛地轉了身。
他反應是不慢,但趙雲更快,一劍抵在了其眉心,無聲勝有聲:老實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
莽漢嚇壞了,臉色煞白,雙腿直打哆嗦。
“悍江王在何處。”趙雲不廢話,一語冰冷枯寂。
此話一出,莽漢瞬間明了,這個人...是來搞刺殺的。
他這一個晃神兒,眉心傳來一陣刺痛,還有鮮血淌溢。
是趙雲在警告,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咋還開小差!
“大...大俠饒命。”莽漢忙慌收了神,手指顫抖的指了個方向。
“睡吧!”
趙雲一掌將其打懵了過去,還給人扒了一個精光。
他就很自覺了,穿著莽漢的鎧甲,大搖大擺的出去了,順便,還將自個的臉龐,抹的烏七八黑。
天黑,沒人能看清他尊容,也沒人盯著他瞧。
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如他這般一身狼藉的,比比皆是。
嗖!
他依如幽靈,有人路過時,就正常走。
沒人時,他腿腳就異常麻溜了,在一個個軍帳間,飛速穿行,儼然就是一道黑影兒。
不知何時,他才定身。
並非累了,而是再往前走,便是禁區。
對,就是禁區,普通的士兵,乃至軍銜不高的小統領,都嚴禁踏足。
“守備倒是森嚴。”
趙雲躲在暗處,趁著微弱的星輝,朝一方望看。
那邊,有一座浩大的營帳,四周多帶刀侍衛巡邏,不乏高手,一隊隊的縱橫交錯,莫說是人,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守護如此嚴密,定是悍江王的營帳。
趙雲未輕舉妄動,保不齊這是個陷阱。
“陛下。”
果然,不久便見端倪,悍江王竟自個出來了。
侍衛們倒也恭敬,張口便是無上的尊稱,也對,都已造反了,自立為帝也是合情合理的,楊王自裁時,不也穿著龍袍嗎?
“替身。”
趙雲心中一語,雙目也微眯成線。
出營帳的悍江王,絕對是個冒牌貨。
這事兒,得看氣質,悍江王何等存在,雄踞西域,一方諸侯,堪與大唐皇帝比威嚴的,至少,不能弱了楊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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