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邵老的辦公樓，曾皙就感到一陣腿軟，需要用手扶著牆壁才勉強站穩，額頭上的冷汗也涔涔地往下流。

    就剛才和邵老交談的短短幾分鍾，曾皙感覺好像過了幾年那久遠一般。剛才，曾皙動作很少，是因為他不敢有多餘的動作，以免暴露了自己的緊張，他麵無表情，是因為他不敢有任何表情，害怕邵老看透了自己的心虛。也許是人老成精吧，邵老是他進入空間以來，甚至是從小到大這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他完全看不出心理，甚至連喜怒哀樂都看不出來的人——因此，除了邵老給他展示的以外，他無法從邵老的反應中看出任何信息。對於此，曾皙也隻能保證邵老也無法看穿自己，否則，不知彼而彼知己，就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稍稍平複了一下狀態，曾皙不禁自得道：“人家是數十年的老官僚，而我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而且在雙方勢力這不均的情況下，我還能討價還價這久，嘖嘖……哦，還有這個。”想到這，曾皙拿出他裝作不經意收起來的“愛國先鋒軍”部分情況，一邊向營地走著，一邊仔細閱讀起來。這張紙上的內容竟然是手寫的，不過曾皙也沒多想，也許是保密需要吧。他順著紙上的內容一段段看了下去：

    1.平湖安置區的先鋒軍誌願兵前往乍浦港口乘坐“先鋒4號”運輸郵輪（共五艘運輸郵輪），郵輪有少量武裝，聊勝卻無。

    2.少量軍隊跟隨，保護我國人民並執行特殊任務。

    3.注意單兵激光武器的存在。

    ……

    曾皙越看越覺得這份文件的語氣不對。雖然這麵有不少關於“愛國先鋒軍”的內容，也能和曾皙的一些猜測相印證，但這不像是正規的陳述的口吻，反而想是一位長者的叮囑一般。最後，曾皙在這張a4紙的末端看到了一段筆記略顯潦草的字跡，像是匆匆寫就一般：你真是超乎我的意料！以你的能力，應該能給他們一些幫助。雖然你的身份可疑，但我相信你的良知！

    看到這，曾皙滿臉黑線，他哪還不知道這張紙是邵老早就抄寫好，準備給自己的，隻不過多寫了幾句話而已，自己還以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另外，對於邵老的信任，他也頗有些受寵若驚，心暗道：“他們”是指護送的軍人吧，這份信任還真是……嘖嘖，我起碼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啊！至於良知，我應該也是有的吧。

    曾皙自嘲地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份推薦信，發現都是一些程序化的語句，沒有什實質性的內容，連推薦職務“中士”的職務介紹都沒有，隻有一個公章比較特別，說明了它的效力。曾皙把兩份文件都貼身放好，便快步沿原路返回了帳篷。

    。。。。。。

    “曾皙，你回來了！”曾皙回來才發現，葉凝冰和趙毅在帳篷門口等著自己。他們看到自己回來，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如釋重負和驚喜的意味，令曾皙心頭感受到了不少暖意，他能感受到他們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你被誰找去了？有麻煩嗎？是不是……”葉子著急地問道，精致的小臉上浮現自責的神色，不過由於她低著頭，曾皙並沒有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