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荀奕咬著自己的衣袖,在火焰上燒過匕首後,用它切開了肩膀上箭深**入的位置。
這隻箭正是方才他逃亡的途中被後來追趕上來的士兵射中的,還好這匹馬倒是算得上是一匹腳力上佳的良駒,他這才得以逃出箭陣做出的包圍圈。
在逃亡過程的後半途中,他放走了那匹馬用來迷惑追兵,又小心地蓋住了沿途的血跡,這才逃到了這。
他不由得抬頭望望四周,不得不說,那匹馬腳力確實是上佳,僅僅幾炷香的時間便馱著他一路越過鬧市街巷,穿過整個偌大的京城狂奔到了這。
如今這卻是京城外郊外一個荒村的小院落,院子已經荒廢了許久,風吹開了院中長得足足有一人多高的草,他才得以掩蓋住自己已經蓋不住的箭傷血跡。
晉荀奕包紮好肩頭的箭傷,思量下一步應當怎做。
如今卻是不知道宮儲冰是否回來了。
不,宮儲冰就算回來了他此時也無法見她,參商蠱還在他身上,他們倆人見麵非常危險;萬一宮儲冰還沒回來——他閉上了眼睛,不敢想象宮儲冰回來看到這番情景是什模樣。
一股深深的愧疚在他的心底彌漫開來。
若是參商——若是那個卞台能夠想起解蠱的方法便好了,但是如今卻不是這般。不得不承認,他和宮儲冰此時落入了最壞的境地。
太後這般迅速的行動,想必無論是宮儲冰的王府還是他的晉王府都已經被封鎖了,隻等他回去自投羅網。當初的協議書便是他簽下的,他不能再次落入太後手中讓太後如意,將他作為宮儲冰的把柄。
他如今卻是同宮儲冰和晉王府隔離開來的孤家寡人,一個人毫無能夠反抗的力量。
他很想宮儲冰,自打上次種蠱過後,他也就在那日王府屋頂上遠遠地看了宮儲冰一眼,便再沒有見過她了。
晉荀奕有些孤獨地想著,心底的思念之情越發旺盛,牽動得參商子蠱不安分了起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頭突然傳來了異樣的悸動。
晉荀奕按住自己的胸口,用盡全力轉移注意力使得參商蠱再次安定下來。
這可不行,隻要這個參商蠱在一日,他便要受到它的威脅。
晉荀奕想起了卞
台所說的解蠱的方法,眼中閃過了一道厲光。
雖然卞台千叮嚀萬囑咐過,不到最後的關鍵時刻絕對不要用這種方法,但是眼下情況危急,他如今斷開了所有的聯係,根本不知道朝中如今到底是什光景。這讓晉荀奕更加焦慮。
拚了!晉荀奕將袖子撕下來,用匕首在右手上割破了一長道傷口,血汩汩地從麵流了出來。
他晉荀奕今日就是要和自己的命和那參商蠱賭一賭,究竟是誰會贏!
此時的卞台,伸出手對著隔壁的宮儲冰揚手打了個招呼:“嗨呀,小殿下!”
雖然隔著一堵石牆,宮儲冰還是能看到卞台伸出的手揮了揮,一臉黑線地問道:“參商,你怎在隔壁?”
“小殿下忘了,你如今可是戴著叛國罪的亂臣賊子,你的王府已經被查抄了。府上的用人都被抓住關了起來,我不幸非常倒黴,也被抓住關了起來了。以及,我名字現在不叫參商了,我的本名是卞台。”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宮儲冰也能想的出來卞台說這種話的無奈又好笑的神情。
“你明明會蠱術,居然也能被關起來?”
卞台無奈地攤手,隔著石牆對著宮儲冰道:“蠱術可不是用來防身打架的,除去了身上的蠱,我隻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的人而已。”
宮儲冰說到這心念一動,問道:“你現在想起了什,可有想起那解蠱之術?”
卞台眼神一暗,此時宮儲冰卻是看不到他的神色。
許久卞台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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