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親口問問俞鴻飛,聽她說話,聽她回答她滿腔的疑問。
明明說好了,要在三個月後再同她見一麵,怎說她都好歹是俞鴻飛她的救命恩人吧?
後院燭影深深,喜娘守在門外,新娘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洞房,沒有女方的親屬來鬧新娘。
綠袖卻是笑著上前和喜娘套近乎,說道。
“喜娘,你還認得我嗎?我是方才在馬路上救了車夫的那個小姑娘。我看著前院宴席這熱鬧,後院的新娘這卻是冷冷清清的,心下有些不忍心。”
小姑娘眼中有些淚花兒,似乎是真的同情新娘一個人孤孤單單。
“我想同新娘子說說話,可以讓我進去嗎?喜娘你趁這會到前院去喝些酒吧,有我在新娘子不會有事的。”
喜娘看看前院的人,一片喧嘩熱鬧,又想到有酒喝,她也忍不住心癢癢。更何況綠袖看起來雖然會醫術,但是也不過是文文弱弱的一個小姑娘,想來她也不敢對新娘子做什。
於是她對著綠袖這個小姑娘道:“可以啊,不過你要小心,麵的新娘子可曾經是一個劍門的掌門人。厲害著呢,姑娘小心不要得罪她了。”
綠袖乖巧地點點頭,心暗自好笑。
劍門掌門人就讓喜娘這忌憚了,要是讓喜娘知道自己是麵那位劍門掌門人的救命恩人,還不得嚇得一蹦三尺高?
綠袖打發走了喜娘,輕輕地推門進去。
俞鴻飛聽到了響動,卻是看向了門口,珠簾卷起,目光有些失焦迷茫。
綠袖心下一突。
為什俞鴻飛的眼神如此黯淡無光?
她幾步上前,摸上俞鴻飛的那雙眼睛,俞鴻飛覺察到了來人,目光卻始終無法定位到綠袖的臉上。
綠袖不由得一陣心痛。
她顫抖著聲音問道,聲音帶著哭腔:“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俞鴻飛聽出是今日送親的花轎前那個救了轎夫的小姑娘,一個人坐在這也是十分寂寞,一時也不忍心趕她走。但是眼
下聽著小姑娘快哭的聲音,俞鴻飛不由得有些心軟,她溫聲道:“看不見很久了,姑娘別急,我已經習慣了。”
看不見很久了?
綠袖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俞鴻飛,突然問道:“從什時候起看不見的?”
俞鴻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三年前吧。想來確實有些慚愧,三年前,我答應了一個叫做綠袖的姑娘三個月的期限,結果我回去卻不小心中了招,失去了雙眼。那個約定自然也完不成了,我確實愧對那個綠袖姑娘。”
綠袖耳聽得俞鴻飛仍然記得那個約定,忍不住淚珠滾落下來,落到了俞鴻飛的手臂上燙得俞鴻飛一哆嗦,不解地問綠袖。
“姑娘是為了什而落淚?”
綠袖委委屈屈地道:“我便是綠袖。你為什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俞鴻飛猛然聽說是綠袖,一瞬間臉上的茫然、驚喜、不安的神情交錯,她伸出手撫摸綠袖的臉頰五官確認著綠袖的模樣,終於感歎地笑著說道:“小姑娘長開了。”
綠袖有些破涕為笑。俞鴻飛也是長開了,眉目不再是十三四歲孩童的純真無邪,帶著十六七歲的風流俊俏。長眉濃黛如同遠山一般,那雙眼睛卻是如同失去了星星的死湖。
綠袖看著那雙眼睛又是一陣心疼,她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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