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離走進這個自己許久沒回來過的南銘國皇宮。
這困住了多少為了地位利益奔波的男人,又鎖住了多少為了帝王情長費盡心機的女人。
越翡成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專心批閱著奏折,沒有注意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進來了。
“父皇。”皎離低聲喚道。
他也是許久沒有回到南銘國了,看到越翡成鬢邊有了白雪的痕跡,心中忽然有些觸動。雖說他這父皇毫無野心,甚至一些過於輕信他人的善意舉動可能會害了南銘國,但是不得不說,他是個好君王。
皎離對他的父皇沒有太多的感情,他常年在外浪蕩,許久才回宮一次。他覺得自己跟翡離很像,所以兩人的關係才那好吧。
但是他也感歎於歲月在父皇臉上留下的痕跡。
一不注意,這個老家夥竟然這老了。
時光如夢,很多事情都是一晃而過的事情。倘若覺得時間漫長,等經曆過以後再回頭看,就覺得隻是一瞬。皎離也在一瞬間,長大了,心思變得難以猜測,情緒變得陰晴不定。甚至也許久,沒那低聲叫上一句父皇。
越翡成聞言驚喜的放下手中的筆,撩下袖子起身走到皎離身前,上下滿意的打量了一下,抬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皎離的肩頭,笑著說道:“父皇的兒子長大了啊。”
皎離帶著禮貌的勾了勾唇,不知為何,看到越翡成這樣他笑不出來了。
“聽說你去了離月國?最近國庫這大把大把的銀兩,便是你掙回來的?”越翡成笑的十分欣慰。
皎離嗯了一聲,便不知再說些什,父子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嗯…你跟秦楚國聯盟了?”皎離找了個話題問道。
越翡成又回到椅子上,一手斂著袖子,一手執筆開始批閱奏折,道:“是啊,秦楚國的皇後都親自過來了。照理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是秦楚國卻不同。一個攝政王做了皇帝,原先的皇後卻還
幹政,當真是亂了禮數。”
“你信那崔蓮月說的話?離月國之於秦楚國,就是秦楚國之於南銘國。”皎離還是希望越翡成留個心眼,莫要將狼當做兔子,輕易的相信了別人。
越翡成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不小心在桌子上滴了一個墨點,頗為無奈道:“我也知道啊,你是不是以為我輕信了崔蓮月?可是若是不答應,便是有了兩個敵人。眼下暫且隻有一個,說來,還是在眼前的利益上占了便宜。”
“其實要是想看清秦楚國到底站在哪一邊,跟離月國開戰便是了。”皎離說道。
隻要跟離月國開戰,看看秦楚國出兵不出兵,若是出兵的話又是幫哪邊。若是不出兵,秦楚國就算隔岸觀火,也同樣會得罪離月國,聯盟的關係就會出現縫隙。怎做,都對南銘國有好處。
越翡成低低的歎了口氣:“說得容易。南銘國隻是個西南的小小國家,哪比得上離月國那樣的大國啊。”
打起來的話,就算是一次試探,也定會損失不少人力財力。無論哪一個方麵,南銘國都是比不過離月國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高婉死了,那個有小小年紀的皇帝的離月國,也是不可小覷的。
皎離唇邊忽然揚起一個看似得意的微笑,說道:“那是之前。父皇可知道,我這次前去離月國,賺回來的這多銀子,是賣了些什嗎?”
“什?”
“忘憂草。”
越翡成聞言又將毛筆放下,坐直了身子,有些驚訝。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