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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血汙的少女緩步走到溪流邊。
褪去鞋襪,踏入河中。
紅衣浮蕩,血色彌散。
細白的手指慢條斯理解開衣帶,華服垂落,掛在手臂。
少女微微抬手,撩起鬢邊長發。
似是感應到什,她半側著頭,餘光向後望去。
重琅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麵。
這個人類女孩長著一張可以說是稚嫩青幼的臉蛋。
這張臉該是可愛的、嬌俏的、清純的。
絕不會是眼前這樣。
冷而豔,妖而邪。
從他這個角度,隻看得到少女雪白的背脊,以及散落一身一水的長發。
紅色外衣幾乎全部脫離了女孩身體,浮在水麵上,與鮮血混合,早已分不清彼此。
仿佛整條溪流都化為血水。
白色衣一邊堪堪披在肩頭,另一邊在少女手肘處。
半遮半掩,更添魅惑。
但這種種,都不是重琅在意的地方。
她殺了妖,而不是妖殺了她。
他在她身上感知到了危險。
少女投給他的目光中不含絲毫情感。
她不畏懼他,他或許不會感到意外。
可她,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人類,竟然沒有對身為妖的他投注輕蔑厭惡的眼神。
除了軒瑤,他沒有再遇到過這樣的人類。
不對,這句話是有偏頗的。
自軒瑤死後,他一直在山沒出去,為數不多見到的人類都是祭品,她們怎可能……
又不對了,眼前這個少女也是祭品。
不過,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如何看他,都不重要。
軒瑤隻有一個,而眼前的人不是軒瑤轉世。
他來這,隻是為了確認這個少女不會危及到他。
如果這個祭品是人類為了殺妖而請來的除妖師,他們之間必定有一個要死在這。
人和妖的戰爭維持那多年,彼此之間的仇恨和偏見已然根深蒂固。
重琅會想很多是正常的。
但是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所謂的“人類”,是世間最不正常的。
重琅雖是妖,但他還是個男人,這個少女的表現他更應該感到驚訝才對。
哦,對了,可憐的小妖怪根本不懂人類的禮義廉恥,唯一談戀愛的機會也被人類無情的剝奪了。
嘛,體諒一下他吧。
少女垂下眼,低笑一聲。
“我不是來殺你的。落暉城的人要我死,現在,我和他們是仇人。至於你怎想,就不關我的事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妖族未必會承認。
曉栩是來“普度眾生”的,回頭隻要把軒瑤轉世扔到重琅麵前就好,她才懶得和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小妖怪糾纏。
說罷,少女放下雙臂,任由身上衣衫順著細嫩的肌膚滑落。
紅衣漫在水上,黑發漫在衣上。
不得不說,這是一幅非常美麗的畫麵。
無關性別。
重琅心中並不信她所說,但既然她目前沒有開打的意思,他隻能暫且作罷。
縱然有心殺她,他根本無法保證自己殺得了她。
妖族生存僅憑本能。
為了生存而生存的妖族,生命自然是第一位的。
他走了。
毫不猶豫。
毫無留戀。
少女極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極輕、極柔、極魅的笑了聲。
他聽到了。
他走遠了。
少女抬眸,雙手一拍。
“太好了統兒!終於有個心有所屬的任務對象了!”
【……】請不要隨便立fg,謝謝。
“話說回來,他老婆到底有沒有投胎轉世啊?要不是我在這,他找老婆得找到世界毀滅吧?”
【……】你來了世界才會毀滅好吧!
“統兒?”
曉栩撥了撥水花。
流動的溪水逐漸清透,衣衫上的血漬已然洗盡。
【曉栩大人,我剛才搜索過了,軒瑤確實已經投胎轉世。但是……】
“嗯?不會出現什千阿就是軒瑤投胎轉世這種狗血情節吧?我相信重琅不會認錯人。”
【不不不,這種情況反而好辦事。現在出現了對曉栩大人來說或許是最麻煩的情況。】
“說。”
【軒瑤是千阿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是家最寵的女兒,而且……她才四歲。】
“草!”
曉栩頓時就怒了!
果然是最麻煩的情況!
竟然還要她在這再等十年!
嗯?親妹妹?親妹妹怎了?
親妹妹也阻止不了她要屠殺落暉城……咳咳。
“所以軒瑤這輩子叫什。”
【軒瑤。】
“?”
【是的,就叫軒瑤。】
“?”
【這樣就可以少取一個名字了。】
“……”
【……】
好的,揭過。
嗯,對曉栩來說,“讓重琅幸福”這個委托已經完成了!
係統:……
至於什人妖和平相處?
“要天下太平很簡單啊。隻要不太平的人都消失,那世間自然就太平了。”
【……】邏輯滿分。
“就算創造出一個新的伊甸園也沒有什不可以。哦,就從軒瑤和重琅開始吧。”
【……】您說的怎就那有道理呢!
沒毛病,有理有據,這很曉栩。
“還要等十年啊。不如咱們就來一個‘時光荏苒,歲月如白駒過隙’?”
【……】您高興就好!
“統兒,說話。”
【曉栩大人說的都對!】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得令!】
攏了攏衣襟,少女上了岸。
她生了火,順便把剛才脫下來的鞋襪丟進去做燃料。
……?
哦,曉栩本人確實喜歡赤著腳到處亂跑。
不對,她本人是可以飛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什鞋襪!
對曉栩來說,自由比什都重要,無論身心都不喜歡被束縛。
很好理解啊。
外出裸足,在家裸睡,沒有什奇怪的。
整座山隻有她一個人類。
她能感應到四麵八方的妖氣,以及殺氣。
可是,連重琅這個山大王都沒把她怎樣,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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