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帶著他的三個徒弟鬼鬼祟祟在村口埋伏,顯然是想報複蘇乙搶他生意的事。但沒想到段小姐為蘇乙出頭教訓了他們。、
其實他們該慶幸出手的不是蘇乙自己,不然他們的下場一定更慘。
等蘇乙回到城牆根的時候,發現胖和尚已經把魚妖的過往經曆畫在了城牆上。
“玄奘,今天你碰到的這個魚妖,原本是個很善良的人。”胖和尚頭也不回地道,“他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小孩,卻被村民當做是人販子,將其活活打死,還拋屍河中,任魚群和野獸啃噬其屍體,他怨恨難平,所以化作妖魔,回來報複村民。”
說到這胖和尚回過頭來,麵色嚴肅看著蘇乙:“玄奘,為什你不用《兒歌三百首》感化他,而是像其他驅魔人一樣用暴力降服他?玄奘,你是不是對咱們的驅魔理念有所懷疑?”
“當然不是!”蘇乙一臉正色,“師父,我隻是對我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所以我抓他回來,打算讓師父您親自示範一次給我看!”
說著他取出那枚水珠,輕輕一捏。
嘩啦!
隨著一大灘水流傾瀉而下,一個渾身紅果的人也隨之重重摔落在地上。
這是那魚妖的人形,化為人形後的它似乎變得老實多了,躺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師父,請!”蘇乙取出《兒歌三百首》遞給胖和尚,一臉鄭重。
“你讓我給你示範怎用《兒歌三百首》驅魔?”胖和尚麵色古怪問道。
“是呀師父。”蘇乙點點頭,“我實在是沒什頭緒,所以隻好請師父先給我打個樣子,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我就知道該怎做了。”
“可是我很忙沒時間哎。”胖和尚不接《兒歌三百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再說我的方法不一定就是適合你的,玄奘,驅魔降妖這種事情也要因人而異,你自己的事情,終歸還是要自己去做。”
“那不如這樣,我來驅魔,師父你在一邊指導觀摩。”蘇乙道,“要是我哪做得不對或者不好,又或者師父您有什意見或建議,都可以隨時說出來,也好讓弟子少走彎路。”
“玄奘你變聰明了啊。”胖和尚笑吟吟看著蘇乙,眼中饒有深意。
“都是師父教導有方。”蘇乙道。
“我可沒教你這些。”胖和尚嘀咕一句,“那你就開始吧。”
“多謝師父!”
唱歌驅魔這事兒,就像是讓寡婦生孩子一樣不靠譜。不管別人信不信,蘇乙是不信的。
原劇情中,魚妖是段小姐降服的,豬妖是孫悟空降服的,孫悟空是大日如來從天而降的手掌降服的,哪一個都跟《兒歌三百首》扯不上關係。
因此蘇乙極度懷疑胖和尚讓陳玄奘唱歌驅魔,其實是類似於紅塵煉心的舉措,而不是真指望他能驅魔。
所以他自然不會傻兮兮用這種荒誕滑稽的方式去驅魔。為了終結這種事情,他決定擺明車馬和胖和尚挑明,不管是胖和尚親自來,還是他當著胖和尚的麵來,總之就是為了證明這件事行不通。
把打滿補丁的毯子鋪在地上,再把《兒歌三百首》攤開放在麵前,蘇乙盤膝而坐,手持手搖式音樂盒,對麵前呆滯的魚妖笑了笑。
後者急忙堆起個討好的笑容,眼神閃爍看著蘇乙擺出來的架勢,顯然已經預感到要發生什不好的事情。
隨著蘇乙轉動音樂盒的搖杆,空靈柔美的旋律響起。
這音樂盒的旋律是固定的曲調,《兒歌三百首》上的所有歌謠都要用這一種曲調唱出來。
“孩子,孩子,為何你這壞?欺負、欺騙,為何你做出來?學會做好小孩,相親相愛;關懷就在心中,充滿色彩。乖乖,你快回來,我懷抱,一直為你打開;乖乖,要真心悔改,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小孩……”
蘇乙唱得很認真,畢竟在他心認定這種無聊且愚蠢的事情他隻做一次,那何妨不做好一點?
但他唱著唱著,對麵這魚妖竟嚎啕大哭起來。
他大哭的聲音,甚至蓋過了蘇乙唱歌的聲音,這讓蘇乙不得不皺眉停下來。
“你哭什?”蘇乙無語問道。
“太感動了!”魚妖一邊抽泣一邊抹著眼淚,“我真的太感動了!大師,你喚醒了我體內的真善美,我願意改邪歸正,從此皈依我佛,一心向善,至死不變!”
蘇乙一怔,隨即深深皺起了眉頭看著他。
他發現自己失算了。
他之前的表現太厲害了,以至於他現在這惡心這魚妖,後者不但不敢做出任何反抗,還極力配合自己。
他忍不住看向胖和尚,後者笑吟吟看著他,一臉欣慰地點點頭:“就是這樣玄奘,很好,你貫徹了我們的驅魔理念,雖然還差那一點點,但為師對你很滿意,我為你感到驕傲。”
“師父,他是畏威不畏德,屈服隻是表象罷了。”蘇乙道。
“玄奘啊,你著相了。”胖和尚笑道,“這世上一飲一啄皆是因果定數,因緣際會,才會產生果報,從來都沒有一蹴而就的果報。就像你驅魔降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他畏威還是畏德重要嗎?重要的是因緣際會,果報遲早會到來。他現在種下的因,將來遲早結成果。”
“師父,我不懂。”蘇乙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試探失敗了。
“所以你就差那一點點。”胖和尚笑眯眯看著蘇乙,“去吧,你的路不在我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是師父。”蘇乙點點頭,看向腳下的魚妖。
“他就留在這吧,”胖和尚道,“我會替你好好感化他的。”
“多謝師父。”
就這樣,蘇乙踏上了第二次降妖驅魔之旅,這次的目標是——高家莊豬剛鬣。
高家莊早就成了一片荒地,四處的斷壁殘垣,隻有懸崖邊的祠堂燈火通明。
蘇乙到的時候,清楚聽到麵喧囂鼎沸的歡聲笑語之聲,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鬱的肉香酒香,讓人忍不住想要在此停留。
他眼中青光一閃,已看透麵的一切,有些厭惡地屏住呼吸,推開大門向走去。
祠堂內燈火通明,原本祭拜祖先的地方,如今已經改造成了餐館。
放祖宗牌位的地方變成了烤爐,吊著一頭頭表皮金黃的“烤豬”;烤爐前的大片空地砌上了一排排石台,成了餐桌。
此刻賓客滿堂,眾人一邊吃著烤豬,一邊歡聲笑語聊天,一派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