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驅魔人？”段小姐打量著蘇乙。

    “從哪來看得出？”蘇乙問道。

    “直覺。”段小姐笑道，“女人的直覺。”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蘇乙看著她問到。

    “除了帥沒什好說的。”段小姐道。

    頓了頓，段小姐裝作隨意問道：“我看你在這很無聊的樣子，要不要結伴同行？”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怎結伴？”蘇乙問道。

    “無所謂咯，你去哪，我去哪。”段小姐嘻嘻一笑，“最重要的是一起走。”

    “也好。”關於輪回之謎蘇乙左右想不出什頭緒，幹脆順其自然，不再拒絕。

    “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不如你來決定，怎樣？”蘇乙道。

    “當然好啦！”段小姐非常高興，“我知道有個地方到了晚上景色特別好看，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我願意。”

    段小姐說的地方在是在一個懸崖之上，到了晚上圓月東升，峰頂雲海起伏，仿佛月亮從海上升起一般，景色的確奇幻而獨特。

    “有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做夢，在夢中就像是現在這樣，有人陪我一起來這看月亮。”段小姐癡癡看著蘇乙道，“隻不過在那個夢，我始終看不清那個人長什樣子。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夢的人是你。”

    “也許現在你依然在夢。”蘇乙道。

    “你當我傻呀？我怎會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段小姐嘻嘻一笑，“如果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隻要問自己一個問題就知道了。”

    “什問題？”蘇乙問道。

    “你隻要問自己，你是怎到這來的？如果你知道答案，這就是現實；如果你不知道，那你一定是在做夢。”段小姐道。

    “有道理。”蘇乙看向她，“那如果我知道我是怎來的，但這一段情景卻總是不斷重演，這算什？”

    “算你胡思亂想咯。”段小姐道，“有時候我也會翻來覆去想一件事情，一直去想它，直到想清楚為止。”

    這一刻猶如有一道閃電從蘇乙腦海中劃過！

    他突然呆在原地！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蘇乙的樣子讓段小姐有些驚疑。

    “我要謝謝你！”蘇乙長長吐出一口氣，“謝謝你提醒我。”

    “我提醒你什了？”段小姐很疑惑。

    “提醒我自己是誰。”蘇乙誠懇看著她道：“我在慢慢忘記一些事情，一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但我自己卻一點覺察都沒有，直到你剛才提醒我。”

    “你忘了什？”段小姐問道。

    “我忘了曾經我和一個女人一起踏雪尋梅，我忘了我曾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我還忘了我和一個女人共度一生時光。”蘇乙緩緩道，“就像是你一樣，我時不時會想起這些事情的片段，但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我隻記得有這回事情。”

    段小姐疑惑看著蘇乙，她不懂蘇乙在說什。

    “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也許有一天我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蘇乙看著段小姐，“之前你問我姓名的時候，我下意識就回答我叫陳玄奘，如果我還找不到答案，也許有一天我真的以為我是陳玄奘。”

    “難道你不是？”段小姐疑惑看著蘇乙，她完全不懂蘇乙在說什。

    “我不是。”蘇乙看著段小姐，“就像你，你每次見到我都會被我吸引，但咱們明明從來都沒見過，為什？”

    “為什？”段小姐下意識問道。

    “因為也許你也忘了一段對你來說曾經很重要的記憶，你隻是記得有那一回事，你隻是記得你和這個人一起來這看過月亮。但你忘了你為什會來這看月亮，這明明這偏僻，這遙遠。”蘇乙道。

    “可是……我那是在夢看到的場景。”段小姐眼露迷茫。

    “不，那不是夢。”蘇乙深深看著她，“你隻是忘了。”

    “也許是你搞錯了。”段小姐道。

    “如果真是我搞錯了，為什會有那片蓮花？”蘇乙指著段小姐身後不遠處。

    段小姐循聲望去，果然看到一片蓮葉。其中一朵紅蓮在夜風中搖曳，十分顯眼。

    是的，段小姐帶蘇乙來看月亮的地方，竟在五行山上，孫悟空被封印的地方！

    “孫悟空？”段小姐脫口道，“那是封印孫悟空的地方。”

    “你怎知道？”蘇乙問道。

    “我……我就知道呀。”段小姐道。

    “你知道卻說不出為什，還說你現在不是在做夢！”蘇乙看著她的眼睛道。

    “不不不，這不是夢！”段小姐急忙搖頭，“如果這是夢，為什我還不醒來？”

    “因為這根本不是你的夢。”蘇乙神色複雜看向那朵紅蓮，“你隻是他心中的意難平罷了。”

    話音落下，整個天地都仿佛靜止了。

    麵前的段小姐麵色一變，拚命搖頭似乎想說什，但最終化作星點，緩緩消散一空。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那山腳下傳來誦經之聲，聲音平和而充滿仁慈，讓蘇乙有種感動落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