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於毒藥,還不是常見的毒藥。”
陸白沉思。
他在想誰會為了殺劉翠蓮而這大動幹戈。
劉翠蓮有什好殺的?
陸白相信,隻要他判斷出殺人動機,這案子差不多就破一半了。
劉翠蓮作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宮女,就算他讓皇上寵信了,也隻不過像件破衣服一樣丟就丟了,她死就死了,不會有人在意的。
以前的人不會在意,陸白他們現在更不會在意。
然而,現在之所以有人在意,全在於太上皇靈機一動時把龍精丟她肚子了。
劉翠蓮有了身孕,然後就有人在意了。
換句話說,這位皇子才是劉翠蓮的死因。
若以此為切入點的話。
毫無疑問,現在的太後是最大的嫌疑犯,但陸白知道,太後壓根不需要動手。
這孩子本來就寄養在太後名下了,劉翠蓮根本連撫養的資格都沒有,劉翠蓮不管死不死,太後終究會是太後。
那會是誰呢?
誰會在劉翠蓮死後成為最大的贏家?
陸白百思不得其解。
以至於他回到家以後還在苦苦思索,卻始終找不到源頭。
顧清歡這會兒顧不上他。
她正在設法讓各行各業恢複正常,就算不能恢複正常,也要讓京城的形勢有所緩解。
竹影堂很厲害。
但再厲害他們也不是從事生產的。
那些燒炭的商人、捕魚的漁夫,養豬的豬倌,他們終究要生活的。
這些炭、豬、魚之所以現在沒送到京城,隻因為竹影堂這個中間商切斷了京城和他們的聯係。
顧清歡隻要把這些聯係連接上,陸白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不過,以顧清歡的智商,在處理這些事時,指點陸白一番還是可以的。
她在用罷飯去書房時提醒陸白,“或許你可以換個思路。”
太上皇的兒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母親出身自名門世家的皇子更是不少。
若不是太後背後的顧家在出力,又恰逢朔北城那檔子事兒讓呂家同顧家達成了交易,力推現在的皇上,恐怕這皇位還輪不到他坐。
既如此,作為一個微不起眼的皇子,他為何在年幼時就能引起人注意,以至於有人要殺了他母親。
“宮宮女生子的也不少,怎不見她們的兒子死了?”顧清歡點撥陸白。
顧清歡說罷去書房操勞去了。
陸白則有醍醐灌頂之感。
是啊!
他以前的思路都本末倒置了。
他以為這皇子日後會成為皇上,所以有人才殺他娘,但其實誰也不知道這孩子日後會成為皇上,甚至於太後都不知道。
因為這皇子能夠成為皇上,得利於朔北城劇變以及一秋山莊的崛起。
既然如此,當時有什理由殺劉翠蓮呢?
太後都沒有殺劉翠蓮的任何理由了。
陸白忽然想到,劉翠蓮在死的時候,她穿了一件繡有鳳的衣服。
這衣服在宮可是僭越。
在貴人眼皮子底下穿這衣服,那可真是老鼠在貓眼皮底下找不到茅廁,不知道怎死啊。
話又說回來。
這一身衣服可不好弄。
聽胖太監查閱卷宗說,這鳳是繡到劉翠蓮原有衣服上的,這莫不是劉翠蓮自己繡的?但不管怎說,劉翠蓮在死之前穿這一身衣服,肯定是有某種寓意的。
無論這衣服怎穿上的,都在預示著她兒子會當上皇帝。
那給劉翠蓮換上這身衣服的人,他又怎肯定劉翠蓮的兒子會當上皇帝呢?
“不對。”
陸白沉吟出聲,“不是肯定,而是會盡力促成。”
若這衣服是劉翠蓮自己給自己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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