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墜。
嚴卿覺得有必要先搞清楚下狀況。
那個史混發現自己既沒戴禁魂銬,也沒有在囚籠,可愣是連動彈下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見這個眼角有刀疤男人奪去他的錢財。
“你……你到底是誰?哪個教的?”
史混尖聲問。
嚴卿並未回答,而是反問:“把天鵝臂的情況給我說說,一重天是怎回事,上頭又是怎回事?”
“啊?你連這都不知道?”
史混錯愕,然後在鳳言的影響下乖乖回答:“天鵝臂很小,是銀河係五大旋臂之中星空麵積最小的一個。”
嚴卿點頭。
銀河係從外到五個旋臂像漩渦一樣,中間據說是個黑洞,當然是越往越小。
英仙臂。
獵戶臂——藍星所在。
人馬臂。
盾牌臂。
天鵝臂。
再往應該就是銀河中心,所謂的銀河殿堂。
至於未知之地——陰識之地在哪,嚴卿不得而知。
史混繼續說著,明明一副混混樣,此刻卻儼然一個嚴肅博聞的老師。
“天鵝臂雖小,但天鵝臂的人口巨大,遠超其他四個旋臂的總和,地少人多怎辦呢?”
“蓋樓啊!”
“不是一般那種樓房,而是一重天一重天的蓋,縱向發展,結果就蓋了九重天。”
聽罷。
嚴卿表情有些古怪,盡管他已脫離現實社會許久,可現在看來這種事無論在哪都一樣。
“另外,據說九重天之上還有一層,叫做仙庭,是機械聖教的最高權力所在!”
一提起這個組織,史混一臉敬畏。
嚴卿了然,抬抬下巴:“說說機械聖教吧。”
“這還用說?”
史混總算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怕來自盾牌臂,否則怎可能連這種小兒科的問題都會問。
“天鵝臂之中有無數個教派,像我們的前呼教還有那個厚教,但隻有一個教派是毋庸置疑最強大的,是天鵝臂的天,是所有教派都必須俯首畏懼的,那便是機械聖教!”
這點嚴卿可以想象的到,慶幸自己沒咋咋呼呼地亂來,這是一個必須循序漸進,倍加謹慎應對的敵人。
“再說說這一重天,實力最強的人多強?”
聽到這個問題。
史混瞳孔一張,瞪著他:“最強有多強我也不知道,但一重天雖然是最底層,被人上層人稱為下水道,可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法外之地,一重天是九重之中唯一一個沒有機械聖教分部的。”
“機械聖教的人認為來這會弄髒他們的衣服,呼吸肮髒的空氣,所以壓根兒不設置。”
他頓了頓,“隻指定了一個教會代為管理,名叫聖仆教。聽聽這名字,多惡心!”
意識到失言,史混連忙閉嘴了下:“總之這聖仆教就是一重天扛把子,上承機械聖教,下管這所有教會以及星球!”
他看了嚴卿一眼,“至於實力最強,可能就是聖仆教教主了,但其實也不一定!”
嚴卿皺眉:“怎說?”
“我剛才說了,一重天是法外之地,許多機械聖教明令禁止的事物可以在這交易。”
“一些強者,甚至包括機械聖教的人都經常悄悄來這,上頭的,這實力就無法估測了!”
“還有,”
史混壓低聲音,“一些機械聖教緝拿的逃犯,叛徒等等,沒地方躲了也會來這!”
“總之一重天就是個魚龍混雜,深不可測之地,別說你一個萬步壹仙,哪怕仙伍仙都得低調!”
嚴卿輕吐了口氣,他雖遠比仙伍仙強,可現在看來,在這一重天還真不能橫衝直撞。
得慫。
史混眨眨眼,想起之前被毫無還手之力弄到這來,好奇道:“你是萬步壹仙吧?”
“壹仙?”
“對啊,一萬步叫壹仙,兩萬步叫貳仙,三萬步叫。”
“哦。”
嚴卿懂了,就是把貓叫了個咪,壹仙是萬步,貳仙是超皇,仙是仙級,天鵝臂叫法不一樣。
“那雲想舫呢?”
“雲想舫?”
史混輕嘶一聲,問:“你不會連這個組織都搞上了吧?這是隸屬於聖仆教的一個機構。”
“是一重天最為知名的風俗場所,沒有之一!據說麵還有上頭來的上等貨哩!”
他開始流哈喇子,那種上等的他這種身份可沒機會,隻能像癩蛤蟆幻想下罷了。
對麵。
嚴卿目光一變,沉聲問:“有來自盾牌臂或者其他旋臂的嗎?”
“應該有吧?”
咕咚。
史混嚇得臉色發白,他看見嚴卿第一次露出了想殺人的目光,那種可怖的氣勢要將他嚇尿了。
嚴卿掏出一個照片:“見過她嗎?她叫何莎?看清楚了。”
史混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上麵是一個鵝臉蛋,大長腿,長發如瀑,英氣逼人的女人。
“沒見過,沒聽過。”
嚴卿將照片收起,下一刻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得這孫砸鬼哭狼嚎,不斷喊媽。
“啊……我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還要打我?”
地上,鼻青臉腫,斷筋斷腿的史混一副委屈樣。
嚴卿睨著,一臉漠然:“你欺負人耍橫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惡有惡報的這一天嗎?”
嚴卿處事冷漠並不代表他不想路見不平一聲吼,隻是世態炎涼,且他有自己的事。
人皆自私。
嚴卿更是。
“你們前呼教和厚教又是怎個情況?”
一聽這個問題,史混捂著豬蹄一樣的嘴又自信起來:“這片星域名叫小散星域,由我們前呼教和厚教共同管理,每年給聖仆教上稅。”
“但,”
“多少年來了,我們兩教各自不服誰,一直明爭暗鬥,各自想得到更大利益,甚至吞掉對方!”
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明明此刻一個熊包卻表現出了龍的氣勢,腰一挺,嘴一咧。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前呼教已占據明顯優勢,要不了多久就能滅了厚教!”
蓬!
嚴卿一個小拇指下去,這位前呼教7000步登時灰飛煙滅。
現實社會薩人犯法,哪怕薩壞人都極有可能犯法,但在這,對這種貨色必薩!
接下來嚴卿將那個一星至尊以及姓倪那一夥全薩了,不為正義,隻因為他心情不好。
找何莎真的是大海撈針,他倆之間又沒什心靈感應,尤其還是在天鵝臂這一個危險之地。
嚴卿有些煩躁。
沒法子,實力還遠遠不夠,隻能暫且大海撈針了,從一重天開始一層一層撈!
就從這顆星球開始。
……
外麵,其實也就過了十幾秒,嚴卿視線從餘慧身上掠過,又看向小女孩穿的大號衣服。
“先去洗個澡,買幾件衣服,吃點飯去。”
嚴卿雖然選擇低調,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說如果對這對兒母女就這樣置之不顧,萬一前呼教和雲想舫的人查過來呢?那等於說嚴卿給她倆帶來了災難。
另外。
經過之前的事,嚴卿覺得有必要找人幫忙偽裝下,讓他看起來不像間諜什的,而是像一個正常星民。
一個女人,一個孩子,正好給他打掩護。
屋內。
餘慧和小女孩愣了愣,洗熱水澡,買衣服,吃飯,對她倆來說簡直是一種奢望。
嗚。
地上,小狗低叫了聲,表示它也要。
半個小時後。
一座豪華的浴廳大門前,三人一狗站在,餘慧咽了口唾沫道:“恩公,我們隨便找個幾塊錢的澡堂就行了!”
“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的恩公,而是你老公,她的老爸。”
嚴卿推門而入。
後麵。
餘慧心髒猛地咯了下,小女孩驚喜萬分,抓緊她的手:“媽媽,我有爸爸了!”
嗚!
小狗表示自己也有主人了,真正的主人。
嚴卿已快走到前台,聽見身後一聲冷喝:“哎!你們兩個窮要飯的幹嘛呢,滾出去!”
一個保安站起來斥。
門口。
餘慧和小女孩嚇得連連後退,一臉窘迫,剛鼓起勇氣準備進入,這會兒一下全泄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們該來地方。
汪!
小狗卻沒有這個覺悟,衝著氣勢洶洶的保安大吠一樣,似乎在說你丫人眼看狗低!
見到一個小流浪狗敢這不知死活,保安就要用穿著亮皮鞋的腳給一腳踢死。
“你在幹嘛?”
驀的,一個聲音從後麵飄了過來,讓保安渾身僵住,他轉過頭看見了麵無表情的嚴卿。
“您——”
!
下一刻,保安直接躺在地上,將地板都砸裂開來,前台小姐急忙呼叫:“經理,經理,有人找事!”
唰!
片刻間,十幾個身影飛了出來,除了其他保安外還有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混蛋!找死!敢在這鬧事!”
幾個保安大怒,就要撲過來。
餘慧和小女孩哪見過這種陣勢,怔怔得看著,受驚的兔子一般。
“哎!”
文質彬彬男人抬起手,望著嚴卿問:“閣下為何要動手?”
嚴卿走到餘慧二人跟前,用手輕扶著她的背,這位單身母親身體不禁哆嗦了下。
“懂了,該打!”
浴廳經理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一腳將剛才那保安踢了出去,顯然也是個武者。
“您請!”
在一眾保安驚愕的目光中,浴廳經理微微彎腰,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煞是恭敬。
就這樣,嚴卿領著二女一狗走了進去。
等他們身影消失,有保安不解道:“經理,你幹嘛對一個普通人這低三下氣?”
“普通人?”
浴廳經理這才直起身子,瞅了眼門外半死不活的那個保安,“普通人能把他打趴下?”
“頂多也就是個馭道百步吧?趁阿悲不注意下手?”
“千步都不止!”
浴廳經理深深道。
“千步?”
一眾保安驚詫,他們最強的也才千步多一點,“不可能吧,我感覺他挺弱的啊。”
浴廳經理眯起眼:“我也有這種感覺,以我3000步的實力隨便能吊打他,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感到忌憚。你們沒看出來嗎?這個男人有一種無形的氣質,即便他隱藏得很深,但隻要放低身段,仔細去觀察,這種氣質還是能尋到蛛絲馬跡。”
某保安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迷糊:“無形的氣質?那到底是什氣質啊?這厲害。”
浴廳經理冷冷地望著這個保安,半晌才微微道:“不知道,看不清,但必定然不凡。”
……
嚴卿點了一個最豪華的浴房,這有一個小溫泉,熱氣騰騰,視野朦朧。
“媽媽,原來泡溫泉這舒服啊!”
小女孩開心得不得了。
餘慧一邊擦拭身體,一邊不時望向邊上,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有些怕又有些期待某人跳下來。
那邊。
小狗在淺灘不斷試探,生怕水太深把狗淹死。
嚴卿坐在軟椅上思索。
和辛桀一戰中,為了讓他頓悟,暴煞付出了一絲力量,現在靜默了,根本聯係不上。
這是嚴卿之所以低調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位殺毀之神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至於他這身89999步的實力,他仔細感受了下,並不瓷實,顯得很虛浮,得夯實!
他一朝頓悟,從3萬多步提升至此,太快了,太飄了,必須沉下來,否則可能會出問題。
就像地基打好了,中間的樓層卻太過敷衍,蓋得再高也有存在隨時傾塌的危險。
這是嚴卿要了解太淨液的另一個原因。
這門特效藥能淨化,消除黑病,是否也能提升實力呢?畢竟那貴。
嚴卿思緒縹緲,溫泉中,餘慧漸漸適應下來,鼓起勇氣問:“恩……老……公,我叫餘慧,她叫思思,您呢?”
“嚴卿。”
“嚴卿……”
餘慧咀嚼著這個名字,心想一定是假的,至於為何嚴卿會提出那種要求,她猜到了些。
然而,名字當然是真的。
嚴卿之所以要用真名就是為了告訴何莎,他來找她了,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相見。
餘慧看了眼在溫泉中愜意不已的小女孩,試探著說:“那以後思思就叫嚴思思了?”
“是的。”
嚴卿毫無感情地說。
溫泉。
小女孩興奮極了,一直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嚴思思,我叫嚴思思,多好聽的一個名字啊!”
嗚!
小狗終於下了溫泉,不敢下太深,頂多隻敢在邊上撲棱,它也不知是在說太舒服了,還是說給它也來個名字。
它今天是狗大爺了。
整個洗浴過程嚴卿極少說話,當然也沒下去共浴,還出去了一趟,餘慧門清兒,也不多說一句話。
等洗完後,餘慧兩人準備穿衣服,一看兩人原本的破舊衣服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套嶄新的羽絨服以及內衣、保暖內衣。
餘慧臉蛋一紅,總算知道嚴卿剛才幹嘛去了,她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和小女孩穿上,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嗚!
小狗左看右看,愣是沒找見自己的衣服,然後眼巴巴地看向嚴卿,隨即一碗滾燙的湯飯飛了過來,落在它跟前。
小狗抿了抿嘴,它實在太餓了,管不了那多立刻開始一頓狂舔,吧唧吧唧個不停。
鏡子前,餘慧望著麵的自己,一陣失神,想起了往事。
“穿好了?”
嚴卿走了過來,見到這個單身母親轉過身,那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女人,雖是素顏,但顯然是一個出浴美人,姣好的身材被修身羽絨服包裹,棕色棉裙輕垂,煞是俏麗。
不過對見識過太多傾國傾城美女的嚴卿來說也就那樣,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何況他心隻有小莎莎。
“哇,媽媽好漂亮!”
嚴思思瞪大眼睛,張著小嘴。
嚴卿低頭,顯然這個小女孩也遺傳著她媽媽的顏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小仙女一個。
“你是武者?9000多步?”
問的當然是餘慧。
聞言。
餘慧不由一驚,她點點頭:“回稟……老公,我原本是上重天的人,因為犯事被打入一重天,被廢去所有修為,淪落至此。”
嚴思思張大嘴巴:“媽媽竟然是武者,還是上重天的人?天。”
嚴卿倒是不怎驚訝。
他之前借助四象青龍用手給餘慧治療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沒有多問,而是再次端出兩碗湯藥。
嚴思思非常好奇地望著,餘慧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沒敢多問,明白嚴卿的意思,雙手接過。
汪!汪!汪!
那邊,小狗突然在地上打起滾來,打了一會兒猛地跳起身,低吼了一聲,讓溫泉中的水炸起。
見狀。
餘慧吃了一驚,這才強忍著熱湯,慢慢將湯藥喝完,啪擦,碗掉在地上,她身軀一震,失去的力量仿佛源源不斷回歸,片刻的時間讓她渾身充滿力量,再次成為武者。
“怎樣?”
嚴卿問。
唰!
餘慧單膝跪地,低著頭,雙眼飽含熱淚,嬌軀不住顫抖:“多謝慈父,我願肝腦塗地!”
?
嚴思思愣了愣:“那個,媽媽,這是我父親啊,你怎跟我搶?”
“……”
餘慧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抬頭看嚴卿。
嚴卿扶了扶額頭,他怎把這茬給我忘了,想了想:“算了,不當老公了,當父親。”
???
餘慧人傻了,她剛才叫老公叫順口,好家夥直接上檔次變成慈父,怎跟和電視中的劇情不一樣?
慈父……就慈父吧!
她很快想通。
嚴卿對她的恩情可不就是恩同再造嗎?
餘慧掙紮著放棄了心中的幻想。
“那我……”
嚴思思手指放在嘴邊,看了看餘慧,又看向嚴卿,“叫爺爺?”
“一樣。”
“也叫慈父?”
等嚴思思喝完後就明白了,根本由不得她,她擦了擦嘴角,喚了聲:“慈父!”
這趟洗浴三人一狗總共花了5000鐵則幣,把嚴思思心疼的,從小到大她哪見過那多錢。
出了大門。
嚴思思前所未有的暖和,不僅身體,更是心,身邊的男人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是現在關係有點兒亂,她和她媽媽都叫這個男人慈父,那她和她媽什關係?姐妹嗎?
好像也不錯。
嚴卿四下望了下:“那種太淨液哪有賣的,醫所嗎?”
“太淨堂!”
餘慧回答,現在的她看起來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那是聖仆教專門賣這種特效藥的地方。”
“走。”
三人一狗攔下一輛出租,走得主幹道,煞是繁華,已臨近傍晚,霓虹燈在路邊的大樓上不斷閃爍。
嚴卿透過窗外不時能看見一些三角符號,那是機械聖教的標記,他曾在藍星見過。
他之前滅了藍星的機械聖教,這的最終也會一樣!
他堅信。
一個小時後,太淨堂到了,這是一座豪華無比的大廈,傲立整座城市,依然營業著。
下車。
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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