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渙在沒有活魚的池塘前，四季開花梨樹下的巨大靈璧石上想心思。

    短短數日過去，他日日都來這想，想得眼下爬了細紋都無暇顧及。

    堂兄，去哪兒了？

    東方暗已經找瘋了，逼著百留啟用百家的全部力量去尋找哥哥的下落，百留作為東方暗的夫君，二話不說照搬無疑，可是即便如此，仍舊無果。

    數日前那場震撼天地的大戰不僅震動了瀛洲，也震動了整個紅淚山。

    遙遠的天邊傳來一陣又一陣沉悶的轟隆，仿佛是埋伏在地底巨獸發出沉重的喘息。

    與此同時，天上的烏雲全都匯聚到一處不知名的場域，雷電和著火光在雲層與地麵之間來回竄動，直至穿破烏雲逸去。

    彼時，看到這一切的紅淚山狐類都還以為，這不過是與己無關的異象而已。

    然而，敏銳的東方暗站在紅淚山百府的屋頂，在看見那為名雷電火光的瞬間就辨認出了火光的主人。

    “那是哥哥的狐火。”

    她的聲音在沉悶的轟隆聲中愈發顯得清脆異常。

    百留躍上屋頂，原本是想為她加一件披風，恰好聽見這句不明喜悲的判斷。

    “什？”他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哥哥能活下來嗎？”

    東方暗看著遠處不可思議的亂象，喃喃對烏雲發出了一聲疑問。

    隨後，這剛新婚不久的夫婦二人竟就那樣呆立在百府的屋簷上，看完了整場騷亂。

    先消失的是烏雲，然後是聲息。

    無聲無息之後，是東方暗的輕歎，也不知是在舒緩氣息，還是哀傷。

    “哥哥沒有死。”她說。

    “那就意味著，他勝了，對吧？”百留覺得，在這樣程度的大戰中，不死便是勝利了。

    東方暗搖搖頭，“我不知道，總之，他還活著……”

    ******

    東方渙哪兒也沒有去，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和百家的那些家仆一樣去找，也根本不會有什結果。

    天地間，他嗅不到一絲絲堂兄的氣息。

    可是東方暗卻那堅定地說，東方濛初沒有死。

    眼前金光一閃，東方渙想得出神連眼睛也忘記眨，光線直接紮進了眼球，有了短暫的失明反應。

    “宋姑娘，你怎又來了。”

    東方濛初下意識把這道金光判斷成為宋清珂，因為她為此出現都是這陣勢。

    可是還不等視覺恢複，金光的人就說了話，“東方渙，東方濛初在哪兒？”

    這聲音……真是久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