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黃瓜與陳天晝在院外分別,瘦弱的男人一路繞到了偏門,確認四下無人後才推門出去,騎上了門口停留的馬匹消失在了巷子。
月上梢頭,瘦黃瓜拐了幾條巷才進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這人跡罕至,卻能清楚地看到前幾日大火的暮雲樓。
迎麵走來了一名麵帶輕紗的年輕女子,約莫著二十幾歲,步步蓮花,儀態端方。瘦黃瓜朝他抱拳點頭,麵色焦急道:“見過連衣姑娘,少主的情況怎樣了?”
名為連衣的女子垂下眼簾,語氣沉重道:“燒已經退了,隻是還沒醒過來,左護法已經去聯係接應我們的人了。這次真的太冒險了,差一點少主就沒命了。”
瘦黃瓜道:“我這兩天才打聽清楚,少主是為了救那位收留他的姑娘才受的傷。”
“少主重情重義,到頭來,卻害了自己...”連衣眼眶通紅地說道:“大火燒磨了他的手腳,身上其他的新傷舊傷加起來估摸著有上百道。除了貫穿腹部的三道刀傷,背上的鞭痕,手腕上的切痕,還有體內的毒血......”
瘦黃瓜聽著心疼,狠狠地抓起石頭砸向了原處的木柱,憤然罵道:“這幫畜生!”
連衣伸手擦了擦眼角,努力平複下心情說道:“不論如何,幸好少主活下來了。再過不久文帝就會派人四方巡查,你冒名頂替之事有可能暴露,趕緊處置好陳家那邊的事。再說還有那些人......總之,既然已經順利找到了少主,我們需要盡快離開。”
瘦黃瓜應道:“屬下明白。陳潭死後,陳家一片混亂,並沒有人顧得上我。隻是這幾日陳夫人讓我教導那名庶子一些軍務和政要,要再過幾日。”
連衣擔憂道:“越快越好,秦四娘雖已被捉拿,可我們不能保證蕪城是否還有其他叛變的暗探。早些回去,早些安心。”
“明白。”
連衣思忖了片刻,又問:“上回那個少年的屍體你可確認清楚了?”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瘦黃瓜麵露惋惜道,“可惜了那孩子。”
連衣寬慰他說道:“這不怪你,你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瘦黃瓜回憶道:“那晚應是蛇血毒發最
為猛烈的時候,少主應是當時功力激增而逃。我當時在門外沒看清臉,就聽見陳潭雷霆震怒,出動了全部府兵去找他。我趁機偷溜進去查看情況,就發現隻有那孩子血流而亡掛在鏈子上。我檢查過他身體還是溫熱的,想著應該是死了沒多久。”
連衣問道:“你說陳潭會不會已經知曉了少主的身份,所以才費盡心思抓他。”
瘦黃瓜迷茫地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隻希望那具燒焦的屍體能讓後麵追來的人相信少主已經死了。”
連衣附和道:“但願如此吧。”
“啪嚓!”屋內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眼,連忙跑上前推門入內。
一進門,隻見全身纏滿繃帶的少年身著單薄的衣,正蜷曲著身體坐在床上,他雙手抱頭,死死地瞪大了雙眼看向床邊的血玉項鏈。
瘦黃瓜麵露悅色道:“太好了!少主您終於醒了!”
連衣上前將他纏在頭上的雙手放下,安靜地替他切脈。少年輕聲問道:“我...還活著?”
“少主吉人自有天相,怎會有事呢?”連衣安慰道。
少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語道:“我竟然還活著...為什?”
連衣看著少年陰晴難測的臉,竟有些害怕。少年任由她替自己診脈,十分配合。
連衣診完脈後拿開了手,邊詢問道:“脈象已經穩定了,少主還有哪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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