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龍棺 (xinshuhaige.com)”
大地上一片白皚皚。
暴烈的風雪在空中作亂。
我望著他。
他也正在望著我。兩個人相互的默默對視。仿佛一場無聲無息的對峙。
他的氣場很強大。他有一個霸道無比的名字:一個無敵。他身軀筆直地站在雪地上,手正提著一把長劍。
而我。赤.裸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紅色的蕾絲三角褲頭。風雪在空中迷亂。
雪花落在我赤.裸的身上,冰冰點點。
人的沉默是有限的,隻要還不是死人。
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說話的。
“你是誰?”手提長劍的年輕人問。
“我是花中淚!”我說。
“放屁!花中淚已經死了!”手提長劍的年輕人說。“他是怎死的?”我問。
“先是被瞎老太婆用一把黑色的匕首插了一刀。然後又被我刺了一劍。導致了他的死亡!”手提長劍的年輕人說。
我忍不住咧開一張嘴笑了起來。
空中風雪迷亂。
“你笑什?”手提長劍的年輕人問。
“金拾是不會死的!”我說。
“為什?”手提長劍的年輕人問。
“因為我還沒有死!他怎會死!”我說。
“你到底是誰?”手提長劍的年輕人厲聲問。
“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就是花中淚!”我說。
“金拾就是花中淚!我已經殺死了金拾!再說,花中淚是一個絕世美男子。而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好看!你不是花中淚!看你身上這種打扮,隻能說你是一個變.態佬!”手提長劍的年輕人說。
我又忍不住咧開一張嘴笑了起來。
“你又笑什?”手提長劍的年輕人厲聲問。
我不再說話。而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來到一座隆鼓的雪丘旁邊。
暴烈的風雪在空中迷亂飛舞。
我望著潔白的雪丘。說了一句話:“我來了,雪該化了!”雪丘化了。露出來一具濕漉漉的身體。
正是金拾的屍體。
我又說:“我都不穿衣服,你穿什衣服!”
一瞬間。金拾身上的衣服化為粉屑,被風吹無蹤了。
隻見他的肚子上正有著一顆碗口大的黑痣。
漆黑的黑痣。非常的黑。
黑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它在金拾身上所占據的麵積越來越大。
我靜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所有的人都不再動。都在盯著金拾身上的一顆黑痣。
現場的氣氛變得很緊張和詭異。
我幾乎停止了呼吸。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麵積不停擴大的黑痣已經覆蓋住了金拾的整個肚子,變得跟一個籮筐那樣大了。
黑痣還在擴大著。
正站在一旁的李真一問:“這到底是一顆什樣的黑痣?它要生長到什程度?”
我說:“如果金拾一直活不過來,這顆黑痣就一直在他身上生長。至於生長到什程度,可不好說。但它會將金拾的整副軀體給吞噬完!”
“金拾到底有沒有死啊?”李真一問。
“我都沒有死,金拾怎會死?”我說。“你跟金拾,是什關係?”李真一又問。
“他是迷失了自己的花中淚。而我就是真正的花中淚。你說我倆是什關係!”我說。
“迷失了自己的花中淚,和真正的花中淚,有什區別嗎?”李真一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疑惑之色地問。
“你不懂!”我說。
“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才會問你的!”李真一說。
我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
一座雪丘被拱開了。一具屍體站了起來。
是杜衛城的屍體。
不知道該把他定義為一個人,還是定義為一具屍體。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從他的一雙靜如死水的眼睛,我讀不出半點兒額外的內容。他的一雙眼睛,隻是在看著我。
不知道他從我的眼睛讀出了什。
暴烈的風雪在我們之間迷亂飛舞。
時間在靜默中過去了良久。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說話的。
“你就是真正的花中淚?”杜衛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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