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殤！”

    “無殤！”

    “師兄！”

    ......

    不多時，又有幾位與無殤熟識地幾位掌座和大竹峰的幾個弟子以及無殤的師傅蘇茹，來到了這個園子。

    園子像是有人時常灑掃，那顆鳳棲梧下的兩張搖椅一塵不染，道畦上的藥草翠綠欲滴，這滿園春光在今日卻是格外的耀眼。

    看著喜極而泣的田靈兒，無殤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示意一會兒再和她說。

    對於另外一側的陸雪琪，無殤則是默默一歎，對於這位姿色絕世的青雲仙子，他其實並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如此。

    憶前塵往事，通天峰上，悟道之時，神魂同遊，望穿千古，沙海除妖，死靈淵破瘴，通天峰廣場上攔下誅仙古劍，他們的交集並不少，但是這位卻.......

    他承認，對於她，他是有想法，但是這些年，小鏡湖畔，田靈兒去過，碧瑤去過，金瓶兒去過，小環則是一直守在那，唯獨她未曾踏足過。

    本來他以為對方不會涉足男女之情，未曾想這股感情會這強烈，感受著一側胳膊上的力道，他同樣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向她眨了一下眼，然後向她示意了一下到場的那些長輩。

    陸雪琪視線一轉，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拉著靈兒滋溜一下躲到了無殤的身後。

    靈兒瓊鼻輕皺，在一旁小聲地起哄道：“陸師姐，叫你死鴨子嘴硬，現在可倒好，被師叔師伯他們都看到了吧！”

    陸雪琪眼珠一轉，似乎之前被壓抑的那些靈性又重新恢複了過來，她輕聲說道：“靈兒，之前你可不是這和我說的，也不知道是誰整日像個潑婦一樣，在紫薇台罵街！哎呦！那可難聽了！”

    聽著陸雪琪陰陽怪氣的聲音，田靈兒像是見到了什怪物一樣，這樣的陸雪琪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不說是她，就連青雲門所有的人都沒有見到過。

    隻見她小嘴張的大大的，手指指向她，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陸師姐，你不會是受了刺激，走火入魔了吧？”

    ......

    無殤與眾人小聊了一會兒，人群就漸漸散去，期間也並沒有發生什不愉快，畢竟無殤的境界在那擺著，他們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找刺激，不一會兒這個小院就隻留下大竹峰和小竹峰的幾位。

    “小殤，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蘇茹看著無殤，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本來無殤自小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長大，和她的關係親近，靈兒又黏著他，她也沒什好說的。

    現在人也來了，田不易應該也不會有其他的話了，加上之前她聽靈兒說的話，無殤這幾年未曾現身應該也是有原因的。

    聽到蘇茹的話，無殤輕輕一笑，自己這個師傅現在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不過現在就算是他想留下，時間也不多了。

    隨後無殤搖了搖頭，“師傅！還是要走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破界的臨界點，壓製不了多久了！”

    眾人一驚，“破界？”

    無殤歎了一口氣，“是啊！破界！其實換句話來說，就是霞舉飛升！打破此界的限製，飛升進入新的世界！”

    眾人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破界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在場縱然是境界最高的田不易，也不過是玄清境中期，離無殤所說的破界那也相差著十萬八千。

    良久田不易出聲道：“小殤，要想飛升得需要什樣的境界？”

    無殤打量了一眼田不易，隨後說道：“玄清巔峰，清玄境，玄清分十二境，最後一境後，便是清玄，到了這個境界，便已經踏入了飛升的門檻了！”

    “之前我看萬劍一和道玄，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是玄清境後期了，一個是第十境，另一個是第九境，天道被打散之後，後期的境界突破起來便會容易一些！您現在是第七境，不出二十年，也會達到那個境界的！”

    田不易臉色一喜，“真的？”

    “沒騙您，到時候您就會知道的！不過破界對於你們來說，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新的世界，那就得從底層一步一步再來，巨大的落差，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種心境，可以從頭再來！”

    “那又為什一定要飛升？留在這個世界不是更好嗎？”

    “不，在此界，清玄已經是最高了，前路已斷，盡管清玄境享千載壽元，但是於修煉這條路卻不過是滄海一粟！是經不起耽擱的！”

    “就如同玉清境撐死也不過是一百五十載壽數，與凡人相比自是多了半數，但是於上清相比呢，與太清相比又是如何，與玄清境相比又是如何！”

    “我們修行之輩，修行的目的又是什，求得是人間正道？還是地久天長，若是碌碌無為，泯然眾生，我們又何必去受這等苦楚！”

    田靈兒粉拳微攥，“非走不可？”

    無殤沉重地點了點頭，輕聲道：“非走不可！”

    “今日到此，我想帶靈兒......和雪琪出去走走，短則一年兩載，最長不過十載，剩下的時間我想陪陪她們！”

    ......

    “不易，關於無殤之前說的那件事，你到底是什意思？”

    “唉！下午小殤來找過我了，說若是我們想，他願意在青雲舉辦一個道侶結成儀式，給靈兒也給我們一個說法。”

    “不過，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怎，一直以來你不都是這樣想的嗎？為什又放棄了？”

    “我要的隻是一個承諾罷了，我們修行之人，哪又有那多的規矩，就連當年你我在一起，不也是隨性而為的嗎！”

    “是啊！我記得當初師傅根本看不上你來著！”

    “哎呀！都是往事了，夫人你還說這個幹什？”

    ......

    青雲門小竹峰，紫薇台，陸雪琪與水月相對而立，沉默良久，陸雪琪凝聲說道：“師傅！我想......”

    水月眉頭一擰，“雪琪，你是小竹峰的首座！”

    “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小竹峰的首座的責任與義務是什？為師這些年又是怎和你說的？”

    陸雪琪沉默不語，那些事她一直都知道，但是現在她卻不想再去做了，陌的她雙膝跪地，“師傅，我不想做首座了！”

    水月眼睛一睜，怒聲道：“陸雪琪，你知道你在說什嗎？”

    陸雪琪一咬牙，“弟子知道！”

    “你~~”

    ......

    次日，小憶從紫薇台渾渾噩噩地走了下來，不過此刻的她有些奇怪，腳下的路麵一不小心就會被她踩出一個深坑。

    回想起師傅的話，她伸出手，感受著其上那種深不可測的力量，不禁喃喃自語，“難道那個人真的就那樣好？師傅，居然會做到如此地步！”

    “他究竟是誰？”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之時，無殤睜開了雙眼，在大竹峰的山腳他發現了陸雪琪。

    不過此時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幾階台階似乎就已然耗費了她的體力，額頭上盤滿了細密的汗珠。

    突然無殤瞳孔一縮，腳步一踏，縮地成寸，直接來到了她的麵前。

    他將來人攔腰抱起，感受了一下她體內的狀況，他不由火冒三丈，隻聽無殤冷冷地問道：“雪琪，怎回事？你的修為呢？”

    雪琪聽的出無殤話的關切之意，她輕輕一笑，“沒事，我不在意的，隻是師弟不要嫌棄我是個廢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