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第97章

    丁修離開時，曾對芸亦萊說過，芸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讓芸亦萊意外的是，芸霽來得這樣快。

    盛霈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時，飛機正在著陸。旁側，芸霽正收拾著看了一路的平板，麵有許多李然傳過來的吳鴻飛資料以及芸晴案子的一些案底信息。

    聽見她的動靜，芸霽也沒有轉過頭來看她，隻說：“收拾一下，到了。”

    他的聲音淺淺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久久感覺不到旁邊的人有動作，他疑惑的側頭看過來，對上一雙深如秋潭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而後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繼續收拾著東西。

    風雨很快便明白二人所在之地，她輕聲說：“你知道了。”

    芸霽嗯了一聲，依然不看她，隻說：“事情還沒有全部清楚，程宇澤不值得信任。”

    風雨頷首，他是從程宇澤那得知的啊！這與她和丁修的原本計劃不同，但目的卻是一樣達到了。

    出機場時，芸霽還是牽著風雨的手，他的矛盾他不自知，風雨卻是看在眼，疼在心。丁修說過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他說，哪怕芸霽知道了所有事情，他也不會對你輕易放手。與其兩個人痛苦，為什不瞞著他，讓他簡單的和你過一輩子。

    那時，風雨沉默了許久，是這樣回答他的。

    “芸霽這個人應該肆意一輩子，他不應該有遺憾，而痛苦不會是一輩子的，時間會幫他。”

    看到他們牽手走出來的芸亦萊，心情同樣複雜。

    他是少數幾個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說對吳鴻飛沒有絲毫怪責，那是虛偽。而作為吳鴻飛臥底時的警方上線，同時又是與毒梟纏鬥多年的老緝毒警察，他知曉並理解吳鴻飛的難處，是以那恨責的話他從來都說不出口。

    他內心的繁雜，在於眼前這兩個孩子的歸所。

    “爸。”芸霽牽著風雨已來到他跟前。

    芸亦萊微微頷首，而後以長輩的溫情輕輕抱了抱風雨。

    “辛苦你了，孩子。”他說。

    他對風雨的和善讓芸霽微微訝異。

    風雨紅了眼睛，“芸叔，我······”

    芸亦萊按住她的手，輕輕點點頭，然後轉向芸霽。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他。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芸亦萊將吳鴻飛安排在了另一處壞境安靜的軍區療養院。

    路上，芸霽握住風雨的手，笑著對她說：“一會兒見到你父親，你不要激動哦。”

    很多年前，她隻在他麵前袒露過對父親的向往，此時此刻，在知道了那多事情以後，他還擔心著她的情緒。

    風雨以微笑回看他，說：“我見過他了，你不要擔心我。”

    聽到她的話，開車的芸亦萊從後視鏡看著她，想了想，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風雨，你是怎知道你父親的下落的？”

    風雨在後視鏡中與他對視，回答道：“小舅舅帶我來的，我爸，我爸他一直在小舅舅的控製中。”

    芸亦萊點點頭，長歎一口氣。吳鴻飛在芸晴出事後的第四年，在一次毒梟交易行動中失蹤。那場交易在山林中，地形複雜，警方得到吳鴻飛的消息提前做了部署，當場抓獲當時雲省的最大毒梟魚鷹，並一舉搗毀其販毒組織。

    “那並不是一場很輕易就得來的勝利，毒梟狠厲，哪怕我們做了周全的準備，麵對毒梟的拚死反抗，警方也有所折損。你父親在那場槍擊站中負了傷，當時現場很混亂，戰鬥結束的時候，我尋你父親確是怎也找不到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芸亦萊一麵開車一麵向兩個年輕人講述當年的事情，那場對魚鷹團夥的圍剿是他從警生涯中數一數二凶險的戰鬥。

    “我們找了你父親很多年，一直沒放棄。但你父親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絲毫活動軌跡，哎。”

    芸亦萊歎口氣，直到不久前親眼看到吳鴻飛的狀態，他才明白為什這些年來一直沒有絲毫他的動向下落。

    風雨是直到吳鴻飛線下情況的，她低下頭去。

    “是小舅舅買通了當時的一個小毒販，趁亂帶走了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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