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諾夏。
一個單單是提起,就能讓無數海賊兩腿顫栗發抖的名字。
在場的都是堂吉訶德家族的精銳,多少見識過點世麵。
對眼前這個經常出現在報紙頭條的男人,自然更不會陌生。
……這樣的大人物,怎會突然就來了北海?!
“真是不禮貌啊,……”
周圍的部下們冷汗涔涔,多弗朗明哥卻是在那的失神後,嘴角又微微勾起,他轉過頭,盯著被膝蓋壓在身下的羅西南迪,再度抬起了右手。
右手的指尖上,有白色的微光在皮膚表層下躍動。
“我處理家事的時候,可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呢,所以……”
話音未落。
嗤!
他空出的左手,陡然倒扣翻轉,頭也不回地向身後狠狠一劃,五道纏繞著武裝色的細密鋒利絲線,瞬間直奔諾夏胸口要害而去!
得手了!
出手的瞬間,感應到身後的人影沒來得及挪動躲避後,多弗朗明哥便咧了咧嘴,墨鏡背後的眸中,喜色一閃而過。
他右手的動作,根本隻是掩飾。
真正的意圖,則是要趁機不備,聲東擊西,對這位海軍本部的大人物發動偷襲!
如此貼身近距離的絲線斬擊,部分元素化閃避,根本來之不及,縱然是自然係能力者,也會受到重創,為他接下來的行動搶占先機!
然而。
下一,多弗朗明哥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想象中鮮血飛濺、利刃入肉的場景並未出現,取而代之響起的,是一連串幾乎不分先後的“嗡”聲。
——那是絲線斷裂的聲音。
多弗朗明哥僵硬地轉過了半邊身子,抬起頭,看到的是那近乎透明的十根斷線,在海風中悠悠飄散。
而諾夏正奇怪地低頭看著他,敞露在外的胸膛上,隻留下了不起眼的幾道白痕,轉瞬便消弭無蹤……
怎可能?!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額角緩緩滑落,多弗朗明哥瞳孔劇烈收縮,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升到天靈蓋——
連武裝色硬化護體都沒用,單憑肉身硬度就超過了自己的絲線?
原來站在世界巔峰的怪物,能恐怖到這種程度嗎?
“好像被自然係的能力搶了風頭啊。”
諾夏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目光收回後又落在了明哥臉上,輕聲開口:
“唔,時間太久了,已經有人開始忘記,我最強大的地方在哪了嗎……”
他抬起指尖,璀璨的蒼藍色雷光開始湧動,多弗朗明哥的臉色,頓時有些微微發白。
跑!
必須得跑!
既然偷襲未曾得手,那他就已經基本喪失了所有取勝的可能,留在這和這家夥正麵硬碰硬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隻有逃跑才能有一線生機!
藍色雷光已然是呼嘯著湧來,多弗朗明哥咬咬牙,突然右手一勾。
站的最靠近的三四個黑道幹部,還未反應過來,便驚恐地發現,身體已經是不受控製地倒飛而出,擋在了自家少主麵前,正麵吃下了這一發雷霆。
“不要……”
話未說完便被雷光吞沒,幾人慘叫著倒飛而出,而多弗朗明哥則是趁此空隙,用絲線勾住了正上空的火燒雲,整個人如驚鴻般悠悠蕩起,直朝天邊而去。
不是吧,少主?
周圍的海賊和黑道成員們,都是瞠目結舌。
他們當中,不少人已經是跟隨多弗朗明哥多年,了解他的脾性,對小嘍囉當擋箭牌的行為倒不是很意外。
但什時候,逃……不是,戰術撤退的如此果斷過?
短暫的傻眼過後,眾人的目光,下意識轉向了站在前方的維爾戈。
“柯拉鬆大人,少主他走了!”
“我們怎辦,是跑還是和這家夥拚到底……哎呦,誰打我!”
“蠢貨!你是腦子哪根筋搭錯了?那個男人可是白龍諾夏啊!就憑我們,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一陣吵鬧喧囂中,維爾戈卻沒有開口回應,他沉默地將視線從天邊收回,望向諾夏。
——後者此刻似乎都懶得搭理多弗,正蹲下身,在查看羅西南迪的傷勢。
這很反常。
對方既然專門來了趟北海,按理說沒道理會這輕易放多弗離開才……
“諾夏哥,別管我,我死不了,沒事的……”
地上躺著的羅西南迪,雖然虛弱地已經坐不起身,但此刻也有些急切地推開了諾夏伸過來的右手,艱難開口,“先去追多弗朗明哥,千萬別放他……”
“放心,今天一個都走不了。”
諾夏打斷了他的話,查看完傷勢後,隨手丟了枚紅色的小藥丸過去,“吃下去,不然以你的失血情況,一會兒就要昏迷過去。”
這還是他新兵時期隨手買的止血藥,兩百積分,能止血療傷,並恢複些許體力。
本來當初還以為賺到,未來留著能有大用,但時過境遷,對如今的他而言,這東西已經可有可無,光是自我痊愈能力,就已經超過藥效了。
走不了?
羅西南迪對諾夏一直是無條件相信的,既然都這說了,他心中稍安,接過藥丸送入口中。
很快。
一股暖流在體內升起,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再流血,並開始緩慢愈合結痂。
“好神奇的藥。”
羅西南迪嘖嘖稱奇,他終於有力氣坐起,忍不住開口問道:
“諾夏哥,你到底是怎過來的?”
他之前給諾夏的交易地點情報,是在卡地亞島,帕頓島這邊事發突然,諾夏哥到底是怎能夠在他生死攸關的時刻及時趕到的?
“還記得我之前囑咐過你,生命卡一定要帶在身邊?”
誒?
羅西南迪一愣,下意識摸向懷中,結果掏出的,隻有一些尚未燃燒殆盡的餘灰。
“珍貴的特殊生命卡,原理事後我再和你解釋。”
諾夏笑了笑,又取出了一張生命卡丟了過去,然後才抬起頭,望向了已經快要變成視線遠端小黑點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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