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還在望著諾夏,那邊索隆已經是不服氣地嚷嚷起來:
“才不是稀奇古怪的招式呢!那些可都是諾夏先生教我的,很厲害的好不好!隻是,隻是……”
“隻是你太笨,才隻學了點皮毛,未得精髓,就自以為實力大增,自信滿滿來找我挑戰。”
古伊娜瞥了他一眼,幫他把話補全,“對吧?”
“我,我……”
索隆頓時滿臉漲紅,哼唧半天說不出話。
心很不爽,但又找不到什反駁的理由。
而古伊娜的目光,又轉回到了諾夏身上,遲疑、猶豫,有所顧忌……半天後還是沒能開口,咬著唇低下頭,無意識地用湯匙攪動著盤中的味噌湯。
“怎了?”
諾夏看出了少女的糾結,溫和笑道:
“反正我還得在道場借宿一夜,明天才會離開,時間有的是,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少女身體一震,霍然抬頭,露出一張驚喜交加的清秀麵龐。
“真……真的嗎?”
“當然。”
諾夏抿了口道場自釀的清酒,莞爾一笑,“不過你的父親才是你的老師,他現在就在這兒呢,我要教你的話,有越俎代庖之嫌,你得先問過他的意見才行。”
得問過父親……
古伊娜下意識地扭過頭,目光中有期待,請求,也有一絲忐忑……
“白龍先生太客氣了。”
耕四郎推了推眼鏡,笑道:
“您可是世界第一大劍豪,要不是年歲已大,隻想維持道場,心無他求,在下都恨不得多留您幾日,終日探討請教劍術,至於小女……她能有機會向您當麵請教,更是她一輩子的榮幸,何來越俎代庖之說?”
誒?
世界第一大劍豪?!
索隆聽得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目光在諾夏和耕四郎之間來回打轉。
諾夏大叔,居然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嗎?
見識過月夜下那震撼的一劍,他對諾夏已經極為崇拜敬仰了,但現在聽了自家老師的話後。
好像……自己還是低估了?
等等!
而古伊娜在得到父親允肯之後,則是難掩欣喜,她忽然起身,朝著對麵的諾夏鄭重彎腰鞠躬:
“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
用完晚餐。
諾夏沒有多廢話,直接帶著古伊娜來到了院後的空地中。
“每個人的劍道都有所不同。”
“你先演練一遍平日最拿手的劍術,而後全力與我切磋,這樣方便我看出你的不足與破綻,為你量身製訂修改方案。”
“是,諾夏先生!”
此時已是深夜十點,古伊娜雖然還是個半大孩子,但身為劍士,早已習慣晚睡,再加上早就對諾夏的教導滿懷期待。
因此,即便一番演練後,大汗淋漓,少女整個人依舊是精神奕奕,全心貫注地聆聽著諾夏的教誨。
“……嗯,就是這七點了,稍作休息後,靜心凝神,按照我教予你的細節,重新再演練一遍給我看。”
“是,先生!”
……
月夜下。
黑發少女麵色堅毅,劍刃揮舞,身姿颯爽,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竹林邊。
耕四郎手捧熱茶,遠遠望著這一切,不由麵帶感慨。
“真不愧是白龍先生啊……”
他雖然自己實力不算多高,但畢竟浸淫劍道多年,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
諾夏的劍術境界實在太高,哪怕隨隨便便點化教導幾句,就能讓古伊娜受益匪淺。
而眼下這種一對一毫不藏私的言傳身教,就更不用說了。
古伊娜的劍術是自幼修習於他的,在耕四郎看來已經得到真傳,連他自己都無法再指正什。
但諾夏卻還是輕易點出大量不足之處,境界之高,讓他實在是自愧弗如。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
夜色越來越深。
索隆本來剛開始還聚精會神地坐在門檻上偷看,後來也終於撐不住打起瞌睡,耕四郎笑著拍著他的肩頭,讓他回屋洗漱休息。
自己則倚著門框,繼續靜靜看著。
空地中。
古伊娜展現出了驚人的悟性,許多地方,往往都是一點即通,演示出來的劍術,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臻於精熟完美。
這孩子……
天賦秉悟真的是沒話說啊。
“……隻可惜。”
耕四郎微微搖頭,輕歎了口氣,“隻可惜,是個女孩兒,再怎努力,也成不了大劍豪啊……“
在他看來。
女人和男人之間,天生存在著生理上的巨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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