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斷定劉備急於北上抵抗袁紹,不會在汝南停留太久,也不會留下太多人馬,這時正是荊州蠶食汝南之機。
“食敵一鍾,當我二十鍾!芑稈一石,當我二十石!我強一分,敵便弱一分。”
蒯越認為退一步即便守不住,也可以把汝南反對劉備的家族、軍隊、百姓南遷到荊州境內。
遂將三萬軍隊日夜兼程,翻山越嶺,往厄冥三塞而來
陳紀在獄中聽聞荊州軍消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原本在袁術麾下早是兩千石大吏,投降劉備之後,降為千石,族侄陳到因功反而提拔到千石,這種心理落差,和族中的此消彼長,使陳紀急於立功,急於得到劉備信任。
作為汝南人中較早投靠者,陳紀也相信能比其他汝南人,得到更快,更大的信任。這次隻是淮西郡丞實職,毫無疑問屬於很好的開頭,張遼最重要的工作是領兵,郡中實權幾乎全部壓在陳紀身上,和太守也無甚差別。
陳紀萬萬沒想到會被扣押,不敢想象荊州軍戰略厄冥三塞的惡果——安東軍要保證西南方安全,就必須保證汝南安全,將荊州軍堵在險峻山道比駐守相對平坦信陽城好的多。
而荊州人也明白這點,一定將依山建寨、當道修補、建設關隘
屆時,安東軍欲攻下厄冥三條山道的北半段,以建設隘口,不知到時候需多付出多少汝南兒郎性命!小紅多少汝南郡的糧食錢財!
即使不考慮個人前途,僅僅汝南人指著脊梁骨吐唾沫也能淹死人!
陳紀回想起劉備曾給了個錦囊,說是情急之下可以拿出參考,急忙取出來看,見其內一張紙上寫著一首詩
另一張是紙上寫著:若荊州占據三塞,或三塞不降,可將此詩當眾念出,並與予之。
陳紀急忙求見守將,稱若不見將大禍臨頭
……
守將乃是南陽人鄧當,正與李通,呂蒙議事
鄧當是個沒主意的人,本來求救荊州隻是持兩端以觀望,誰給的價高就歸順誰。沒想到蒯越、黃射來了三萬大軍就在不遠,既擔心為荊州吞並失了權柄,又擔心被驅趕著與安東軍作戰造成失傷。
呂蒙、李通各執一詞
李通認為袁術既死,安東跨有數州,兵多將廣,勢不可擋,多半能擊敗袁紹,統一中原。而後最多十數年,待劉表故去,就可南征,定荊州下西川,三興漢室,故應投效。
呂蒙認為劉表威望素著,跨有江漢,地方千,人口數百萬,帶甲二十萬,占據要隘,又有二子,短時間內不可能被消滅。而袁紹擁河北三州,有關中曹操和漠南胡人為羽翼,與劉表南北東西呼應,分裂之勢已成。
鄧當遲疑難決,既然陳紀來求見,就讓人把他喚來
隻見陳紀奉上一張紙上寫著“雲橫大別家何在?雨擁厄冥馬不前。知吾遠來應有意,好收汝骨淮河南。”並有吳王、安東大將軍印
“吳王竟到信陽?”
輕飄飄的一張紙,仿佛如千金重,鄧當拿紙的手顫抖著,半響說:“當時天下攘攘,我自南陽從公路征戰,亦是為國為義,沒想虛度十載。
十年間白骨盈野,能活下來,已是不易。不論降級錄用也好,做個富家翁也好,便降罷了!”
其中蕭索之意,令陳紀大喜:“鄧軍寬心,一定為君美言,大王一向寬仁,定會給予相應……”
話音未落,就聽得轟然的聲音,接著是甲胄的碰撞聲,沉悶的踏步聲
“何事?城門!”鄧當駭然變色
呂蒙露出譏諷神色:“來不及了,之前準備投效荊州,士卒懈怠,看來蒯越、黃射已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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