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熾將蕭遙的手緊緊攥在掌心。“兵來將擋,水來土堰,不管是誰,想動我身邊的人,絕對不行。”
同為詭道中攪弄陰事的人,他自然清楚玩弄這種手段的人最擅長擺弄的是什。
“無非就是些挑撥離間的小人罷了,自以為抓到一兩分軟處便是得了全勝法門,也就隻會玩這種手段而已。”
蘇雲深不想駁他什,卻還是不得不提醒:“這種手段才是最不能小視的。天地之常,無非五道;天下之事,無非人願,紅塵種種,說白了都是憑著人願而變罷了,什大局大勢,聽來穩不可撼,實際隻要掘得人心一隙,鋼盟鐵誓,彈指可破。”
蘇雲深的話道得很殘酷,抨沉了蕭遙的心緒,便隱隱品回了些後怕——他果然還是半點也沒有適應這樣的環境,依然是蘇熾很早以前就擔心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鑽了空子的直筒子。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明白。但間隙是他們唯一的手段,隻要無隙,便無懈可擊。”
蘇雲深罥愁一笑,“二哥這話說的,真像是……當年。”
當年初入王宮、不解人心詭詐時的蘇熾不但心如此相信,明麵上也是如此期待的。
“也罷,”蘇雲深站起身,“隻要二哥應付得過來就行,但不管二哥心希冀如何,一定不要輕易讓外人悉知。所謂的‘無懈可擊’根本不存在,唯一能與詭暗周旋的,隻有深不可測。”
蘇雲深最後說完這一番話便出了書房,蘇聞卿也將那枚靈核擺到他麵前,“這件東西很不祥,藏蘊在麵的邪息怨念很重,能釀就如此怨念的亡靈生前所受折磨絕非常人所能想象,且能維持這多年怨念不消的話,那城恐怕的確有什咒術。這件東西你最好不要留在身邊,能派上用場的話就盡快將事情了結,若不能,最好摧毀。”
“這個東西光放在我手上自然起不了什用,不過宗神侯的話應該能找到點什用途。”蘇熾伸手要去拿東西,蘇聞卿卻突然一手又按了過來,“墨寒,雖然我不懷疑你,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此物很邪,若輕易釋之術法必釀災禍,做人做事不可昧著良心,也不要為虎作倀,”蘇聞卿拍了拍蘇熾的手背,“慎重。”手機\端 一秒記住《》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堂兄提醒的是。”
蘇聞卿抿笑點了點頭,收回手去,“昨天宗神侯已經派過信來找你了,你今天打算過去見他了吧?”
“嗯,正好這件事也該跟他談談。”
蘇聞卿站起身,手又在蘇熾頭上輕輕拍了兩下,“記好我跟你說的。”
“嗯……”
蕭遙輕輕掙開蘇熾的牽攥,“我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吧?”
“你隻是讓我擔心了兩天而已。”
蕭遙暫時沒這閑心同他玩笑,“你快去見宗神侯吧。”
蘇熾沉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決心,便拉著蕭遙一塊起身,“你跟我一起去見他。”
蕭遙怔了一下,“怎突然帶我一起去……”
事到如今蘇熾也隻能如此了,便也寬言解釋道:“本來我是不想讓你參與這些事才一直讓你回避他,但眼下你既然已經被牽入了此局,旁觀在外也不安全了。”
蕭遙耷拉著腦袋,“哦……”
“根據我這長久以來的觀察,那位侯爺對你而言應該算是安全——所以走吧,我給你引見一下。”
蕭遙還沒明白他這“安全”是什意思,就被糊糊塗的拽了出去。
風晚之今日在書房理著一幹事務,忽是一陣秋風掃葉入屋,凜冽驚起半桌散紙,那昨日才說瘟的動不了的蘇熾這會兒便精神抖擻更勝三春蓬勃的豪步入屋,“不知侯爺匆匆派信尋我來此所為何事?”
應該早也有人告訴過這小子,宗神侯從來不是溫良的性子。
“你是被野狗養大的嗎!”風晚之怒喝著一抬眼,怔住了。
蕭遙可沒像蘇熾這肆無忌憚的蠻橫無禮,跟著那囂張貨色入了屋便在門前拱手行禮,“南山國蕭遙,拜見侯爺。”
風晚之卻一眼瞪向蘇熾。
“不用跟他多禮了,反正侯爺是野貓養大的,炸不炸毛看的是心情。”
風晚之:“……”
蘇熾拉著蕭遙在風晚之桌對麵坐下,厚顏無恥也皮子很厚的早就習慣了風晚之那一臉閻王相,“所以侯爺昨日急匆匆的叫我來是為了確認正遠侯的情況嗎?”
風晚之冷視著他並不說話。
“放心,那位侯爺已經入盟了,接下來六侯要商討的應該就是前往重陰山修複百靈譜的日子。”
風晚之依然持著沉默。
“所以侯爺手上的殘片到底要怎辦?反正我是跟他們說,侯爺你的目標大概也是完整的百靈譜——這件東西你是打算要完整的吧?”
雕塑了半天的風晚之終於動了動,順便也開口應了:“薑允入盟就行,接下來的事我自有打算,你隻要聰明點配合就夠了。”
“那侯爺是沒什事了吧?”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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