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長安,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萬物複蘇。
整個齊國,已經是開始複蘇。
長安也是如此。
實際上即便寒冬臘月的長安,依舊繁華,依舊是人來人往。不過開春後的長安,更是熱鬧喧囂,乃至於長安各地耕種的百姓,也是紛紛走出家門,開始忙著春耕事宜。
地方上的百姓,很是忙碌,而朝廷中樞,也一樣是如此。
春天開始,意味著春耕要督促,心念的科舉要進行,朝廷新一年的計劃要實施,尤其是鐵路、水泥路等,又要貫徹,加上還有地方上要發展教育,諸多的事情積累在一起,忙碌無比。
對朱善長來說,他也是這般。
誠然,朱善長可以把諸多的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交給六部,乃至於交給內閣的成員,隻是朱善長能安排下去的,也就是各條線,但政務的總體方向,還是需要他來掌舵把關,所以朱善長很是忙碌。
如今也就是三十開外的朱善長,實際上,應該是處於正當年的年紀,然而他的兩鬢,已經有風霜之色,這是操勞的。
沒辦法,他是內閣首輔。
更是王奇安排總攬政務的人,不能出任何的問題,必須要讓王奇放心。
內閣署衙,朱善長正在忙碌。
在朱善長批閱政務時,卻是有一個侍從急匆匆的進入,躬身道:“首輔大人,有陛下的書信,自白象國傳回,請大人閱覽。”
說著話時,侍從遞上了書信。
朱善長神色迫切,快速接過來,他拆開了書信查看。隻是朱善長一拆開書信查看,看到了書信中的內容,整個人一下懵了。
甚至,朱善長臉上神情,更是不自然,一張臉神色一變再變,最終更是黑如鍋底。
那一雙眸子中,更有著煞氣。
朱善長眼神銳利,冷冰冰道:“去,去通知內閣一眾人來議事。”
“喏!”
侍從得了吩咐,轉身就急匆匆離去。
作為時常進入內閣的人,侍從一看到朱善長的神色,就知道情況不對勁。要知道,朱善長平日,一貫是神色柔和,可眼前的神情,就仿佛是吃人似的。
不多時,藍昱、袁蒼等內閣眾人抵達。
一眾人躬身行禮,然後坐下。
朱善長麵色冷肅,沉聲道:“我們派遣的士子,已經送到了白象國,陛下也已經開始使用。隻是,陛下卻是傳了書信回來,斥責我們辦事不利,疏於政務。”
刷!
藍昱、袁蒼等人,全都變色。
帝王一怒,流血千。
即便王奇隻是派人傳書回來,可是,涉及到王奇動怒,那也不簡單。
藍昱一臉的疑惑,道:“首輔,我們在國內,一直是兢兢業業的,給陛下打造一個穩固的後方。陛下在前線廝殺,一方麵不曾接觸國內政務,另一方麵也是我們維係著後勤。怎陛下會專門傳書斥責,不應該啊。到底,是發生了什事?”
袁蒼也道:“對啊,這事兒透著古怪。真要說有問題,唯一可能的,也就是這一批士子。可是,陛下都誇讚我們啊。”
其餘人紛紛開口。
全都是有些不服氣。
畢竟他們做事情,都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朱善長繼續道:“這一次的紕漏,主要是來自於兩百士子。”
袁蒼搖頭道:“不可能啊,兩百士子,可都是地方上挑選出來的人,都是佼佼者。尤其是其中一部分人,更是在地方上擔任縣令極為出眾的人。怎可能,會出問題呢?要知道這些人的情況,我們都是仔細調查過的啊。”
朱善長道:“因為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在這些人當中,有黃陵光、朱義彭兩個人,不學無術,竟是威脅士子,要讓士子替他們撰寫策論。”
“另外,整個兩百士子中,有數十人,都被兩人肆意的毆打欺辱。除此外,不論是黃陵光,亦或是朱義彭,都是不學無術。”
“可偏偏,他們竟是自科舉脫穎而出。所以這麵,就涉及到了科舉,有人弄虛作假,有人營私舞弊。這一事情,才是陛下震怒的地方。”
“我們雖說汲汲營營的為科舉保駕護航,可終究是疏漏了。”
袁蒼、藍昱等人傻眼了。
沒想到,竟是這般。
他們自認為一切做得好,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999首發
這可是大事。
科舉,是齊國的根本,更是齊國的掄才大典。
甚至科舉的存在,維係著齊國未來的發展。齊國能否長久的興盛下去,科舉便占了很重要的一環,這是不能出問題的。
可是齊國才建立七八年的時間,到了如今,科舉就被人滲透。
甚至,開始有人營私舞弊。
這不是小事情。
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從忐忑變成了怒容,更是開始透著殺意。
他們都是朝堂上最重要的人,掌握了最大的權勢。齊國越是穩固,他們的威望也就越高。可是齊國出了岔子,他們自身的利益也會受到影響。
他們和齊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所以有人敢在科舉上動手,已經是激怒了袁蒼、藍昱等人。
袁蒼本就是禦史出身,他眼神更是冷肅,冷冰冰道:“此事必須要重處,不殺不足以平息民憤,不殺不足以震懾宵小。”
“甚至於,這一事情查出來後,直接株連九族,但凡是黃陵光、朱義彭家族中的人,乃至於其餘牽連到了科舉作弊的人,全部誅殺。至於其九族人員,一應流放,一個不留。如果這一事情,都采取最極端最重要的懲罰,那,就難以震懾那些圖謀不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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