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孩子們在周圍打鬧，天真無邪的笑容掛在臉上。柏蘿站在雷的對麵，足足愣了好幾秒：“……艾瑪有說什嗎？”“沒有，我和她說完以後，她什都沒說，就離開了我的房間。”雷輕輕閉了雙眼，道。

    柏蘿有時候很討厭自己這一點，總是容易沉默。

    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或許現在再勸說雷一起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就算是她也知道，雷一旦決定了某樣事，就一定不會反悔。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個人堅持了六年。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入四肢，柏蘿鬱悶的情緒沒有地方撒，很想大哭一場借此來舒緩自己的情緒，但她知道現在還不行。如果自己在這就倒下了，一定就沒有辦法帶著大家出去了。

    雷沒有等柏蘿回神，他的話更像一種通知，不斷敲打柏蘿的心髒，告訴她，他已經放棄了。

    “那，就是這樣。”雷淺淡垂眸，轉身離去了。

    柏蘿癱坐在座位上，此刻腦袋亂糟糟的。但是心底又莫名湧上可笑的情緒——反正他們兩個都一樣放棄了，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諾曼，她該怎辦啊？

    柏蘿死死地咬著唇，不斷地思索應對方式。

    第十一個生日，她依舊是在孤兒院度過的。

    美味的蛋糕被端上桌，媽媽麵容和藹，聲音溫柔：“柏蘿，十一歲生日快樂。”

    “柏蘿——十一歲生日快樂。”孩子們都在笑著，不譜世事的天真，用稚嫩的嗓音祝賀柏蘿，她身邊圍了幾個孩子，是菲爾他們。

    她掃了一圈，發現艾瑪和雷待在角落，沒有

    上前。

    吉爾達和冬坐在她兩側，他們將蠟燭點燃，然後吉爾達對柏蘿輕聲開口：“柏蘿，許個願望吧。”

    柏蘿閉上眼睛，腦海全部都是諾曼溫柔的笑顏，偶爾白切黑的小惡魔性子，對孩子們的耐心，和那一晚送給他的星星手鏈。

    ——如果真的能實現的話，請讓諾曼還活著吧。柏蘿閉著眼睛十指交疊，心中酸澀。

    然後她吹滅了蠟燭。

    孩子們的歡呼聲很吵鬧，他們拉著柏蘿，催促著她切蛋糕。柏蘿勉強笑笑，揉了揉幾個孩子的頭，站起身來拿著蛋糕刀，緩慢地切了下去。

    她自己拿了兩份，其餘的全都分給別人了。

    “柏蘿為什要拿兩份？”媽媽走過來詢問她，眼底是隱隱的翻湧。

    柏蘿抬起白淨的小臉，緩緩綻放出一個笑容。

    “媽媽，我想給諾曼一份。”

    話畢，她便轉身上樓。

    他的床鋪早就被收拾掉了，隻剩下冰冷的木板，月光清冷地撒進來，沒有一絲生氣。柏蘿把蛋糕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垂眸盯著它盯了很久。

    她開始哼起歌來，這是以前諾曼教給她的。因為小時候的自己很怕黑，也怕鬼，有一次晚上上廁所之後分不清房間了，誤闖進雷和諾曼他們的屋子，不小心吵醒了諾曼。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下床握住她的手，和她說不要害怕。

    他教給柏蘿一首歌，說是祝福歌，隻要唱起這首歌謠，什也近不了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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