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病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寧柏浠 本章:第96章 心病

    隻是在睡夢中的淩天瑤,一直蹙著眉毛,表情痛苦。

    南休的竹樓,淩天劃開自己的手掌與淩天瑤的手掌,緊扣在一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房間。

    星星光河下,院中那顆梧桐樹在風中翩翩起舞,掛在上麵的秋千微微的擺動著,落了一地的黃葉堆積成一片,起風時,葉子半邊身子沾著地麵,翹起的另一半歡快的起舞,清影於風中像一片黑色的紙糊,講述著一段一段從古至今的故事,從未停止……

    紫色的精靈尋跡而來,一片黑暗燃燒起一道弱弱的微光,血跡斑斑的手掌慢慢褪去鮮紅,臉色蒼白的淩天瑤麵色紅潤,淩天輕咳一聲,用手輕輕的理了理淩天瑤額前的碎發,滿眼心疼,輕柔的說道:天兒,你放心,無論如何,為師一定會護你周全。

    他本無心於這世間的一切,本相信他九尾白狐淩天,能左右別人的命運,自然不屑於被命運掌控,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總有一個人,會讓你在波瀾不驚的海平麵掀起驚濤駭浪,一世安穩漂泊不定。

    師父……睡夢中的淩天瑤弱弱的叫了一句,砸了砸嘴,眉頭微微蹙起,淩天伸開撫摸著她額頭的手,掌心輕輕的貼在他的額頭,一股力量慢慢的注入她的額頭之中。

    紫色精靈在他們的四周遊蕩,整間屋子陷入一片暈光,淩天收回手,深情默默的盯著淩天瑤那張熟睡的臉,嘴角輕輕的勾起,露出他那難得的邪魅笑容,深情的說道:若為師,不能全身而退,到時,你可要護好自己周全。停頓了許久,依舊是那溫柔的聲音:乖乖的睡吧,這一覺醒來,為師定當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說到麻煩的時候,他溫柔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嘴角的那一彎淺笑,勾起的弧度像是一把殺人的彎刀,神情冷漠。

    他站起身,背對著淩天瑤,這時,淩天瑤胸前的那朵彼岸花,像是發出微光,隔著薄薄的衣裳,微微發亮,微光隨著她緊捏的拳頭瞬間消失,痛苦的表情瞬間恢複平靜。在那一刻中,紫色的精靈像是被凝固住那般,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淩天將手背在身後,轉著拇指上的紫玉扳指,突感覺身後一陣微涼,轉身向後一看,一切平常如初,躺在床上的人,麵色紅潤呼吸通暢,沉穩的睡著。

    生於這混沌世間,自然總是命運的主宰者,任何龐大的一物單獨出來時總是渺小微如塵埃,生生相惜,生生相克,任何一種違背自然規律,都將受到世間萬物的懲治,隻有九十度的鞠躬才能換來彼此的尊重,任何一種裹挾性的傷害,都將帶來自身的滅亡。

    次日,天剛微微亮,那支駐守在天下第一門的軍隊,整裝待發,向大胥國剛駐紮下的軍隊發起了攻擊,疲憊不堪的大胥國軍隊,用多年積攢下來的根基擋住了這次攻擊,但畢竟是空中飛石,落地生根便是一片荒蕪,大胥國的糧草被燒了一半,軍中傷亡頗為嚴重。

    而天下第一門中,那隻仿佛不會疲倦的黑衣軍隊,大白天的生起了篝火,考上了全羊,開壇而飲,酒香四溢,鑼鼓喧天,小小的勝利換來如此的待遇,這無疑是在打擊對方的軍隊士氣。

    人心,最怕的就是泄氣,自棄,若人心不穩,若軍隊士氣不高,再次出擊,一舉拿下,那便輕而易舉。

    何況大胥國的軍隊,早就混入了敵方的奸細,擾亂軍心是他們的第一步。

    這並不是一場英雄之間的對決,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發起之人,想要做這個世間的主,統領世間萬物。

    將南國收入囊中,再借助大胥國的力量,引出這世間隱秘的力量,將一切歸為零,從頭開始,這便是那人的主意。

    然而這之中,守住這天下平衡的九尾狐王,成了他最大的敵人。而傳說中風決後人,得此,便可得天下,她掀起的血雨腥風,足夠讓這個世間的一切重來,然而他們這種被世人稱為異類的動物,可在這條夾縫之中保全性命,大傷過後,便可一統天下,操控這個世間。

    淩天將天瀟從黑衣人的手中救回,便一直留在這小竹樓養傷。

    此刻,他正在小竹樓的門外架起了小火爐,將師父抓回來的藥慢慢熬製,一罐是自己的,另一罐是淩天瑤的,他小心翼翼的兌完水,將藥物分開,分別放在兩個小火爐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蒲扇,彎下腰,把臉湊進火邊,輕輕的扇著。受傷的右手用肩帶捆了掛在脖子上,行動起來的時候笨手笨腳,竟有些好笑。

    大火熬過改為小火,終於鬆了一口氣,半邊屁股倚在那個小石桌上,抬頭仰望,看藍色的天空下萬無雲,遠處的沙丘之上冒出無形的火苗,風吹過時,帶有一股悶熱的氣,光禿禿的梧桐樹,枝丫的影子橫在他的臉上,風吹過時,一道黑影在他的臉上晃來晃去,手中的蒲扇慢慢的搖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小師妹,從小到大,為何你每次生病師父都要將你交於我,從小還總愛欺負我……天瀟話說到此處,像是突然領悟的什,精神抖擻,站直身體,自己吃驚的說道:莫不是,師父覺得我不敢欺負你。一邊說著,一邊自認為是的點點頭,然後拿著蒲扇的手叉腰,長舒一口氣。

    大胥國公子初戚第一次出征,頭一戰就讓敵人挫了銳氣,心中難免惶惶不安,加之次軍隊,平日在淩楚大將軍的手下練慣了,一時之間換了將領,心中難免需要一個時間的過渡。

    報……一個將士從帳篷外跑進來,手捧著一本似奏折的書,跪在初戚的案桌之下,將手中的奏折高高的舉起,深埋著頭。

    初戚示意站在他身旁的貼身侍衛,那侍衛走下去,拿起奏折:下去吧!

    是!

    那侍衛便自行褪去!

    公子初戚的侍衛看了奏折,久久未說話,公子初戚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忘了那個侍衛一眼,起身,麵朝帳篷外,說道:念!

    公子……侍衛吞吞吐吐。

    念!

    敵方的將領……邀你傍晚時……在朝溪河旁一較高下……你要是贏了,他便答應不傷你手下一兵一卒,你若輸了……

    如何……公子問。

    他並一舉拿下,屠盡十安城,將這個天下捏碎,再塑!

    初戚的拳頭捏得緊緊的,白骨突現。心中念道:將這個天下捏碎,再塑!

    他這是要拿整個天下與我開玩笑,贏了,他不會放過我,輸了,他要讓我做這個天下的罪人。

    如何是好……那侍衛剛剛說完,剛剛站在帳篷外的柳佛煙自行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很是慌張,這是她第一次勸阻公子,她說:萬萬不可去。

    初戚斜眼看著她,換上一身男裝的柳佛煙,褪去平日的胭脂水粉,那張嫵媚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英氣。

    初戚的貼身侍衛喚道:佛煙姑娘。又繼續問道:有何不可?

    柳佛煙的目光最終掠過公子而去,望向他身後的侍衛,她早已就習慣了公子初戚的無所視,他那冷冷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自從她嫁進公子府,公子府的人都客客氣氣的喚她一聲佛煙姑娘,而不是公子夫人。

    敵方的將領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若接了他的戰書,便落入了他的陷阱,放眼這天下,恐沒有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即使你我化成一堆白骨,也絕傷不到他一分一毫。柳佛煙說話的時候,目光是望著公子初戚的,而初戚冷冷的目光總是看著帳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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