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洲還在昏迷,希殷為了不讓雲生擔心,特意隱瞞了意外中毒的事情,隻是說到精元消耗太大,加上敲到了頭,所以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雲生除了進臥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烏青的師傅,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擔心,相反心還有一絲僥幸。
這一切也被一旁的堇塵看在了眼,他不知為何也浮現出了一些別樣的情緒。初夏還未完全醒來,但是已經能正常喂些水了,兩人輪流照顧著,彼此相安無事。
入了夜,堇塵剛從初夏房內出來,手還捧著剛喂完藥的空碗,迎麵碰上了同樣心事忡忡的雲生。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忽然有了一種默契,緊跟著先後走了出來,雲生蹲坐在房間外的一個矮凳上,堇塵略顯拘謹地站在一旁。
月色悄悄爬上了枝頭,與昨夜不同,今天的月亮被蒙上了一層白紗,厚重的烏雲正從天邊滾滾而來,像是即將帶來一場及時雨。
雲生撓了撓頭,有些不耐煩首先挑起了話:“你帶初夏走吧!躲起來!”
堇塵轉過頭,望著雲生隱在暗處的側臉,睫毛忽閃似有萬千情緒藏在眼眸。他有些不明白這小狐狸到底腦子在想些什,怎在這時候說出這種不搭調的話。
看著堇塵扭在一起的眉頭,雲生更加氣惱,一把將手抓著的樹枝扔了老遠,撇過臉不看他,嘴卻在說:“我師傅是個騙子!他救不了初夏!”
身後的林子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鳥鳴,不偏不倚這時候響起來尤為刺耳,更顯得當下的氣氛出奇的尷尬。
堇塵輕歎一口氣,心有些慶幸,果然這小狐狸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這下反而好辦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攤開來講。
“嗯,我也知道了!”堇塵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這回輪到雲生一副你怎什都知道的表情,滿臉錯愕地站了起來,原本兩人就差不多高,目光平視誰也不怕誰:“你……你什時候知道的?也不聽你說起!”
這幾個月的相處,雲生對於這個人族三皇子早就已經沒什太大的敵意,相反覺得他完全就是自己人。
更確切的說,就是他已經當堇塵是朋友了。
可是,朋友之間竟然還藏著掖著,這點怎跟自己的倒黴師傅這像,一樣的讓人心生不悅。
堇塵輕咳了幾聲,並不打算將仙翁的身份暴露出來,想了想還是岔開了話題:“我也正有此意,你既然知道了這個情況,我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嗯,趁著師傅現在沒有醒過來,你趕緊帶著初夏離開蛇島,不管你們去哪,總之,躲得遠遠的,哪怕……”
話說到一半,雲生忽然猶豫了,他知道,如果初夏就這樣被帶走的話,也許這樣一別,就是永別了!想到這,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根針同時紮下來一般,疼得有些抽搐。
他定了定,接著說道:“總之,我師傅幫不了她,你就帶她去找你們那個仙翁,你不是跟他很熟嗎?你去求求他,說不定他有辦法!”
一口氣把心壓了許久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雲生覺得暢快極了,他轉過身拍了拍堇塵的肩膀:“我相信你,你也希望初夏活下去對不對?”
這句話,倒是說中了堇塵的軟肋。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目光篤定地說道:“你放心,我心有數!”
其實,他早就打算好了,到了蛇島,首先要跟雲生坦白,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給這隻小狐狸知道,他也相信雲生肯定不會希望初夏的性命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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