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噎的說不出話。
不得不承認,季良平說的很對。
就算他知道了,那也是事後了,根本於事無補。
“那、那你也不該瞞著我,我們都是同學,一起參加過英語競賽的交情……這種事,你怎能瞞著我?”
蕭樂眨了眨眼,看了看委屈巴巴傷心不已的路海,又看了看一臉大義凜然問心無愧的季良平。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季良平硬生生打斷了路海的強行煽情,“你以為,蕭樂希望你知道嗎?”
路海怔了怔,望向蕭樂,似乎是在詢問蕭樂的意思。
蕭樂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能沒心沒肺的扯出一個笑。
呃,真難笑啊……
路海站在原地不吭聲,也不打算離開,捏著拳。蕭樂滿臉都是無所謂,季良平則是擺明了這事與他路海無關,他有些挫敗,好像所有的悲憤都來自於他一人。
季良平對路海的反應很是滿意,他瞥了一眼蕭樂攤在桌子上未來得及收起的筆記,眼底劃過不明顯的笑意,心情舒暢了不少。
“馬上該吃飯了,其他的吃完飯再說。”他看了一眼時間,收起那些筆記習題草稿紙,碼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櫃上。
蕭樂盯著季良平熟稔的動作,突然意識到具體哪不對——為什季良平給她的感覺,那像一個男主人?
路海同樣意識到不對勁,他盯著季良平收拾起來的筆記本,那個灰色的封麵他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他們是同桌,每次上數學課,季良平的筆記總是記錄的格外認真仔細。
他視線在蕭樂和季良平之間逡巡,難以置信道:“你們、你們是……”那種關係?
蕭樂歪著頭,疑惑道:“我們?”
“……沒什。”路海瞥一眼季良平,意外的瞧見某個無表情星人的得意麵容。
路海:“……”靠!
光是看蕭樂的反應,他的確覺得這倆人沒啥,可季良平的反應又太過詭異,好像心儀已久的寶物得手了一般。
路海有些氣悶,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季良平看著路海,感覺格外礙眼,剛想找個理由把他送走,就看到路海接了一個電話,神情緊張的回了幾句,最後一臉便秘相的說,“我、我有點不舒服,想回了家再跟老師請個假……”
路海掛斷電話,撓撓頭,對蕭樂說:“我媽發現我翹了晚自習,我得回家裝病去了。”
蕭樂憋住笑:“那你趕緊回去吧,記得裝得像一點。”
路海臨走前還不忘瞪季良平一眼。
要不是這家夥瞞著,他早該知道蕭樂出事了,哪需要周一晚上翹課過來探望病人。
季良平穩穩的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喝著用一次性紙杯接的水,一個眼神的回應也沒給路海。
路海氣結。
他開始懷疑,自己和季良平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按理說,病房人多一些蕭樂的尷尬感覺才能少一些。
事實上,路海的離開讓蕭樂鬆了口氣。
任誰都不想在喜歡的人麵前露出狼狽相,路海是蕭樂曾喜歡過的人,這種說法同樣適用。更何況,知情人有季良平一個就夠了,路海還是當普通的吃瓜群眾去吧。
她靠在床上,望著坐在沙發上寫作業的季良平。
沙發和茶幾的高度幾乎沒有落差,季良平就搬了隻椅子,把本子攤在椅子上寫作業。
整個病房,除了燈光明亮、寂靜無聲,其餘的硬件設施哪比得上教室?
她不明白,季良平到底想幹嘛。
這樣殷勤備至,比她親媽做的還周到細致。
“那個,我一個人呆著挺好的,”蕭樂說,“不需要陪床。”
季良平抬頭望向她,眉頭輕皺,不一會兒又舒展開來,“我不陪床。”
蕭樂:“……”
不要回答的那古板好嗎,搞得像是她有所圖一樣!
沒多久,外頭響起敲門聲,打斷了這片尷尬。
外頭的男人十分麵熟,之前的兩天他也過來送過飯,即便是晚上男人依舊西裝革履,行頭一絲不苟。
蕭樂看看季良平,那家夥熟練的接過飯盒和保溫桶,對男人道了聲謝,男人頷首回了句“應該的”,又迅速出了病房。
男人從出現到離開不到一分鍾。
季良平把飯盒放在茶幾上,從書包抽出一遝草稿紙,仔細的鋪在蕭樂麵前的小桌子上,之後才把飯盒一一放在蕭樂麵前,最後盛了兩碗粥,擺上兩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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