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第 49 章
熱騰騰的水汽彌漫房間,寒青筠在這朦朧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暈眩。
“我好想真得泡太久了……”寒青筠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扶著浴桶,還想起身。
邢烙牢牢扣著他:“師尊,你還未回答我。”
被邢烙有力的手臂鎖著,寒青筠動了動,沒能掙開,反而感覺後頭有什緩緩抬頭,立時僵住,底氣不足地說:“你不是說不會逾矩?”
“師尊,你的血氣能抑製我的戾氣,你的眼淚能醫治我的傷。我……”邢烙輕輕咬了一口寒青筠耳垂,見他微微戰栗,臉色染上紅霞,滿意一笑,“我也能治愈你的傷。我們注定相生相依,矩便是我們必須在一起。若不結為道侶,那才是逾矩。”
這一想,兩人之間的相處,與道侶也相差不多了。
寒青筠並不拒絕與邢烙結為道侶,相反的,聽到邢烙的建議,他心中還燃起期待和雀躍,隻是身為一個鐵錚錚的好男兒,他實在拉不下臉,對同性的求婚坦然說好。
邢烙也不著急,靠在寒青筠肩上,等他回複。
許久後,寒青筠腦海中的紅色浪潮才稍稍回落,他問:“那誰是新郎?”
“師尊想當新娘還是新郎?”邢烙反問。
寒青筠想也不想道:“當然是新郎。”
“那便定下了。”邢烙笑道,“我們都是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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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弟子效率奇高,邢烙吩咐完要辦結侶儀式,他們便紛紛出動,采辦各種物件。
沒過兩日,花若柳帶著幾名弟子,端著幾卷繡著龍鳳呈祥的紅綢緞,送入邢烙寢殿。
弟子們拿著軟尺,先替邢烙量體,寒青筠便坐在一邊,拿緞子往邢烙身上比劃。
邢烙身材高大,身形比例極佳,又長得俊朗至極,劍眉濃黑,眸如點漆,從前穿月白弟子服時,溫順有禮;在魔教中穿著黑袍,顯得他的五官多了幾分銳利,也使他更英氣逼人;此刻被紅緞襯著,又有幾分不羈的張揚,更讓人移不開眼。
弟子們量完了邢烙,便轉向寒青筠,邢烙接過軟尺:“我來。”
徒弟弟又吃醋了,居然連量體都不讓人碰他。寒青筠輕笑一聲,站起身,展開雙手,配合邢烙。
在場這多弟子看著,邢烙量體便是量體,沒多一點小動作。
花若柳疊好被寒青筠展開的紅緞,憤憤地說:“本來少主大婚,婚服至少得用蛟綃縫製,可那幫該死的靈修,竟然在每座大城周圍都設下示警結界,嚴防魔修,害我們沒法去拍賣行采購。”
“不止大城,聽剛回來的弟子說,靈修們準備在所有城鎮都設結界,甚至要在生死海外設結界,堵住我們的家門。”一名弟子說。
想不到各大宗門竟要將魔教打壓至此。如此一來,靈修們無法入生死海,魔修亦不能出生死海。那這些魔修弟子今後豈不與被軟禁無異?
“花若柳。”寒青筠忽然道,“你讓人放話出去,就說邢烙戾氣已徹底消除,並承諾魔教從此再不會危害凡間。”
邢烙又補充道:“將左使一係逐出魔教,從此凡有魔修作惡,也將是我魔教的敵人。”
花若柳嗤笑一聲,倒沒反駁什,帶著弟子們準備離開。
“花若柳。”邢烙叫住她。
她這才想起忘了事,取出兩個小包裹,一個給寒青筠,一個給邢烙:“這是你們要的書和物件。”
寒青筠好奇地打量邢烙的包裹,邢烙掀開包裹一角,從頭拿出一盒梨花酥,塞給寒青筠,隨後飛快地把包裹收入乾坤袋。
不等寒青筠探尋,邢烙搶先一步道:“師尊,你讓人帶了什?”
寒青筠不抱希望地打開包裹,果然,頭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野書抄本:“我還是有些疑惑,想再查查窮奇、戾氣相關的書籍,看來那書店掌櫃說得不錯,沒什靠譜的書了。”
“是?”邢烙隨手拿來一本,便看了起來,看得還挺認真。
寒青筠便也打開一本,心不在焉地翻著:“慕容昊天明明說,他家的秘境供著兩尊神獸,照他的意思,窮奇也是神獸,凡人卻為何說成是凶獸?戾氣又從何而來?”
邢烙悄悄取出讓花若柳帶來的畫本,藏在書後看起來:“凡間流傳的故事,大多道聽途說,不足為信。至於戾氣,既然能消除,師尊也別再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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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侶儀式將近,魔教上下一改沉鬱色彩,屋簷、門窗上都掛起了紅色絲絛,偶有幾隻藍山雀落在上頭,更顯豔麗。
看著這些飄揚的喜氣,寒青筠一日比一日更緊張。
邢烙這幾日不知怎的,忽然對那些野書起了興趣,時常捧在手中翻閱。寒青筠卻一點都看不進書,緊張得連胃口都小了,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便說要出去透透氣。
“我與你一道去。”邢烙把書合攏。
不知是不是錯覺,寒青筠總覺得那書有些厚,他擺手道:“你繼續看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邢烙難得沒有堅持,放寒青筠離開,再次認真看起書。
寒青筠一直走到海邊,看四下沒有魔教弟子,拿起弟子玉牌,手放在按鍵上,鬆了兩次,才終於按下:“小師妹,方便說話嗎?”
“喲,想起還有我這小師妹了?我聽說你要和邢烙結為道侶,怎,有了夫君就不要娘家人了?”戚霞連珠炮般說著,“什時候結侶?這次我鐵定去不了,等以後風頭過了,可得補上我這份喜酒,你們能在一起,我可沒少出力……”
“小師妹,謝謝。”寒青筠真誠地打斷戚霞,“其實,我想問你,結侶的時候,我……我該做些什?”
“你是想問洞房之夜該怎操作吧?”戚霞一語道破,“這種事情你不問雲水,不問小昊天,怎來問我?”
肖雲水看起來純良得白紙似的,不可能懂這些,至於慕容昊天,空有二百五的年歲,腦袋瓜子和年歲相當,不問也罷,倒是戚霞……
寒青筠如實道:“你看上去似乎挺懂的。”
像看了不少耽美的妹子……
“你倒是問對人了,我雖然實操經驗沒有,理論還是挺豐富的。”戚霞道,“不過這事你不用太操心,交給邢烙就成。”
“交給他?我沒經驗,怕弄疼他……”寒青筠道。
戚霞哈哈大笑,震驚於寒青筠竟沒摸透自己的位置:“沒事,他不會疼的。”
寒青筠還是有些擔心,戚霞又道:“你就別想這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對了,你準備了什結侶信物?”
“結侶信物?”寒青筠迷茫道,“還要信物嗎?”
“結侶自然需要信物定情。”戚霞不可置地說,“你不會沒準備吧?”
明日就要舉行結侶儀式了,寒青筠倉皇道:“不說了,我去準備了。”
掛了玉牌,寒青筠便犯起愁來,居然還要定情信物,現在靈修們已在生死海外設下結界,誰都出不去,去哪弄信物……
他一股腦把乾坤袋的東西倒出來,翻找了半天,最終挑了塊南地秘境取來的,上成的白玉晶石,決定親自做一件物什。
以靈力做刀,寒青筠在晶石上劃劃刻刻起來,直到夕陽貼上海平麵,才刻出一個亂七八糟的輪廓。
“師尊。”邢烙在不遠處喚他。
寒青筠趕緊藏起白玉晶石,若無其事地與他一道回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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