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振付喪神迎上好幾頭人麵蜘蛛，會有勝率嗎？

    答案是沒有。

    即使被稱為刀劍付喪神，也不過是承載了從本靈中分化出來的分靈，堪稱量產工具。

    所有屬性都比不上本靈，看起來實在沒有末尾神明的尊貴。

    “說到底，我們也隻是死物啊。”明石輕歎一聲，挑了個刁鑽的角度，隨手砍斷噴過來的蛛絲，“不過是可再生資源而已……沒了，審神者還可以複刻一振新的。”

    好在人麵蜘蛛除了吐出來的絲堅韌，本身的防禦還挺低的。隻要避開那些東西捅穿它們的腹部，或者那幾隻複眼，就能殺死它們。

    明石打著打著，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脫離大部隊了，先前的位置離現在有點遠？

    他算了一下距離，跟著過來的敵人死了很多，如果留下屍體的話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而且……

    在防禦中後退一段距離後，他感覺到自己穿過了什東西。

    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一種稠黏感，還有滲透到骨子的冰涼感，一瞬間讓他雞皮疙瘩冒出來。

    太奇怪了。他想。

    簡直像是要把他吃掉的感覺。

    明石來來回回試了一下，發現這隻是個結界，他能來去自如，但時間溯行軍不行。隻要它們想衝出來就會被擋回去，然後遭遇鬼打牆一樣離這越來越遠。

    幾團較弱的、黑漆漆的霧氣直接被結界消除。

    明石像逗猴一樣，將它們惹怒了再引過來，看它們怎也過不了結界。

    明石：“這可真有趣。”眼中沒有笑意，隻是捏緊了拳頭。

    一般找到可以牽製它們的辦法，打不過的話，是個聰明的都選擇趁機苟住，但明石沒有跑，聽著內部傳來的打鬥聲，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去。

    在夜色的遮掩下，太刀刀種難以發揮應有的實力，不僅連敵人都看不清，還沒法脫身。

    這個時候，短刀脅差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笑麵清.江揮動著脅差，披散的綠發隨著他的動作飛舞，很明顯，他是在為身邊的三日月攔下對方擋不下的攻擊。

    明石以為局勢還不算糟糕，正準備鬆一口氣，就看到染過血後的地麵上，一片狼藉中的雪白碎片。

    “……”

    明石呼吸停滯了幾秒。

    他心有了個不太妙的預想，抬起頭，恰好和望過來的三日月對上視線。

    哪怕隻有一秒，他也知道了對方眼底的情緒。

    短刀碎了，而三日月看完了全過程，他就在一邊。

    那些碎片離三日月很近，近到隻是幾步的距離，雖然也可能是他後來才挪過來的。

    留在這的基本來自各個本丸，身為排名靠審神者的刀劍，經曆過的戰鬥少說也有幾百場，但不全是靠戰鬥積累出來的經驗——即使他們的等級擺在那兒。

    明石明白了什。

    然後，他看到三日月忽然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那是他常聽雨奈說過的老人家特有的笑容，即使說話和行為像個老頭子也很有魅力的容貌絕美的天下五劍，這個時候就帶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被人為改造過的四肢是什樣的呢？

    明石以前不知道，但他現在知道了。

    寬大的袖子掩蓋了異常，黑色絲線縫合過的醜陋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想忽視都難。

    不似人類的，多加了幾根“裝飾品”的機械手臂，因為三日月的刻意而暴露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石好像看到了被覆蓋在新月的紅色。

    斷肢亂飛，隻剩下一隻手的最美之刃端著優美的儀態，身邊的笑麵青.江知道了他的打算，於是不再替他擋下攻擊，任由對方被一振短刀貫穿心髒。

    “三日月！”明石拔腿狂奔，試圖救下他。

    攔住他的是麵無表情的脅差。

    比其他脅差少年身形更挺拔，外表更成熟的笑麵青.江將本體橫著，對他揮了一刀。

    沒有殺意的攻擊，更像是隨意而為的，令明石停下來。

    “為什不救下他，你們不是同伴嗎？”明石記得先前三日月說的話，“他那信任你。”

    笑麵青江暫時清了一片區域，才有時間跟他說話：“我當然記得，也履行了約定。”

    他說：“我這不是攔住你了嗎？”

    明石表情難得空白：“……你什意思？”

    “正是因為我的速度夠快，才能不讓你白費力氣去救他。而且你的舉動對那個老頭來說可是困擾，沒有我他肯定死不成。”

    “你不會看不出來，他早就有了死意吧？”笑麵青.江又指了指自己，“不隻是他，我也是。甚至……每個在這的都是。”

    明石腦子閃過很多信息，亂糟糟的讓他沒法捕捉。他用刀尖指著地上的碎片：“那這些……”

    “這兩振短刀不過是比我們先一步得到解脫罷了。”笑麵青.江麻木地給他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扒開了胸口的衣服，全是一片模糊的血肉，偏偏這時候的笑麵青.江還是笑著的，笑容中透著毛骨悚然的美感。

    “被下了術式的付喪神沒辦法暗墮，更無法傷害審神者。”

    “我們被投放到這，隻是為了清除這些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