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之後，可能會另起爐灶吧。”雲深聳聳肩，有些隨意地道。

    季千堯斜眯著眼睛，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另起爐灶？你？”

    “不然呢？”雲深穿著青色的西裝，原來標誌性的小麥色膚色，這些年隨著辦公室待的越來越久，皮膚越來越凸顯原本的顏色，健康的白，看上去一點也不單薄。

    雲深不過是一個小縣城出來的，能在盛豪入職，就夠父母自豪一輩子的，他是靠著他的努力，一步步衝突家世的短板，走到現在的。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雲深選對了人，作為主子的心腹，他能夠借助盛豪，借助主子，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眼界得到極大的提高，再加上他的個人努力和慧根，塑造成了今天的雲深，現在他卻說要另起爐灶。

    季千堯想從雲深的眼中看出開玩笑的成分，很可惜，他並沒有。

    “為什？雲深，主子一直對你不薄，現在大環境是這樣，你之所以能做的很好，很大的原因在於平台，盛豪的平台給你極大的發揮空間，如果自己單出來幹，阻力會很大。而且你想過沒有？你跟在主子身邊這多年，他能放心把你放出去？”

    雲深衝季千堯輕輕一笑，“我另起爐灶，不代表我對主子不忠誠，你怎還是改不掉聽話隻聽一半的毛病？我隻不過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出去，這勢必會保證不了我目前高強度的工作。”

    “我也沒見你有異心，你到底想做什？你做出這大的決定，為什不告訴我？還是說，我對你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季千堯難得地露出了幾分脆弱，“或者說，我們之間，從來都是玩笑似的抱團取暖，打發寂寞的那種關係？我從來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什，我隻知道，我一直不改初心，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多少年，我對你還是那樣！”

    雲深喉頭動了一下，這吞咽的動作，讓季千堯有些難堪地轉過頭去，這嚴肅的關頭，他怎還把心思放在這些小細節上？

    他知道，他在雲深麵前從來都把持不住。

    “季千堯，你少特地在我麵前立什深情人設，說的跟家死了人似的！你什時候變得這矯情了？你的那些理智都去哪了，所以我一直不讚成你老是待在家，你以前的那些理想呢？去哪了？我覺得你不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真的。”

    雲深的語氣很溫和，他試圖用委婉的方式，讓季千堯能夠平靜地接受，但顯然他從季千堯的眼看到的情緒，並不是那一回事。

    從他說這話的一開始，季千堯的眼神就不對勁了，像是被最信任的人刺痛了。

    “雲深，好樣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在變相地趕我走，你嫌我擋著你的道了。我知道，前幾天，你爸媽又打電話來催婚了，是不是？”

    “季千堯，你偷聽我接電話？”雲深瞪了他一眼。

    “偷聽？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你有什是我不能聽的？你所有的事，不是都該坦然地告訴我嗎？就因為你老是遮遮掩掩的，我才會像現在這樣，像個變態，天天來公司接你！我承認我現在心理是有點扭曲了，我要確定，確定你每分每秒都應該是我的，隻屬於我的！”

    季千堯眸子發紅，像是盯住獵物的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