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此時可說是孤立無援,蘇北才是他們的大本營,回到蘇北才能調動人手,查清一切。可是這條路,會順暢嗎?
又休息了幾日,等精神體力都恢複一些。
舒妃決定,兵分兩路,胡公公帶著穀永瑾一路暗藏向東,而安王妃和舒妃則明麵向南引開追兵。
年僅七歲的穀永瑾,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穀永瑾一聽就急了,緊緊抱住舒妃:“皇祖母,不要,我不走,我不要離開你們,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了。”
舒妃任由穀永瑾抱著,他才七歲啊,她又於心何忍。
安王妃也抱住穀永瑾,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舒妃抬手抹去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輕輕將穀永瑾推開,自懷中掏出那枚扳指,將扳指遞給穀永瑾:“永瑾,這枚扳指給你保管著。”
穀永瑾接過扳指:“它很重要嗎?”
舒妃點頭:“重要。”
穀永瑾又問:“到底有什重要的?”
舒妃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你皇爺爺在那樣危急時刻,也要將扳指給我,讓我帶出來,那就一定是十分重要的。”
胡公公也看著那枚扳指,並不說話。
穀永瑾將扳指還給舒妃:“這重要的東西,皇爺爺既然給了您,肯定就是想讓您保管的,您怎交給我呢?我保管不好的,我也不要和你們分開。”
舒妃一手將穀永瑾的手拉過來,一手將扳指放在他手心:“永瑾,你得走,得走到燈火通明那一天知道嗎?我們不能一輩子在黑夜活著做死人。你得走,你回到蘇北了,才能有機會查清一切,你父王和母妃在九泉之下才會安息。”
穀永瑾又搖頭:“那我們一起走,一起走啊,為什要分開呢?”
舒妃道:“因為我們不清楚,這一路上的,到底是追兵還是援兵,四個人,目標太大,我們不能冒險。我是皇上的妃子,若是追兵,我在他們眼才是最重要的,他們自然會來追我,你和胡公公,一個孩子,一個老人,不會有人惦記的,反而易於潛藏。而且你是蘇王世子,你安全回到蘇北才是最重要的。”
穀永瑾反問:“那你們呢?你們的安全就不重要了嗎?”
安王妃摸摸穀永瑾的頭,安慰道:“我們隻是做餌,又不是羊入虎口。”
穀永瑾回頭看著安王妃:“有區別嗎?你們一旦暴露,跟羊入虎口有區別嗎?”
安王妃勉強一笑:“怎會呢?你別忘了,我可是會武功的,而且我們隻是留些蹤跡,又不是直接暴露對不對?”
不待穀永瑾講話,安王妃又道:“永瑾,回去之後,去找大姨母大姨父,知道嗎?記住,除了阿一家三口,誰都不能信,去找蘇家。”
最後這四個字,是對著胡公公說的,說完看著胡公公,胡公公鄭重點頭:“老奴記住了,小世子我們走。”
胡公公強行將穀永瑾抱上了臨時找來的馬,策馬又繼續向東而去,穀永瑾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二人,再次忍不住哭了起來。
“皇祖母,姨母…”
“小世子,莫出聲。”
胡公公說完便聽見胸前的穀永瑾禁了聲,可是胡公公不憑內力也能感受到,胸前的震動。
是啊,這一別,不知再見是何夕,亦或者,還能不能再相見。
胡公公幾乎不走官道,且都趁著日落西山和天蒙蒙亮時趕路。白日就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歇息,大部分時候是在山洞。若是運氣不好,實在找不到山洞,便隻能在樹上度過一夜。
靠近城鎮時,胡公公便將穀永瑾藏好,自己則去買些幹糧。
這幾日穀永瑾沒再哭過,此時在山洞,吃了好幾口幹糧,灌了幾口水,便坐在一旁。從懷掏出了那扳指,拿在手上仔細瞧著,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扳指,周身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龍,用金線鑲了,拿在手,十分溫潤,也有些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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