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手機不斷的震動聲,在耳邊久久回蕩不已,將眼前這漆黑的大皮球給刺了個大窟窿,讓人陷入一片刺眼的白芒中。
睡得昏天暗地的張昊(hao)旻(),此時渾身沒勁,仿佛融化了一般,陷落在柔軟的床墊,恍如隔世。但麵對眼前紅彤彤的陽光,他不得不強撐著用手遮在眼前,擋住那刺目的利劍。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聲依舊響個不停,擾的人心煩意亂,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的張昊旻勉強抬身,皺著眉頭眯著眼,把那該死的鬧鍾給惡狠狠的關上。
隨著這鬧鍾一關,瞬間整個人猶如泄氣一般,又重新被拉回到床,舒適的打了個哈欠,揪起被角蒙住了臉。
可是還沒等他調整好狀態,重新墜入夢鄉,那萬惡的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氣的張昊旻一把掀開被,猛地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看著那手機屏幕上不停閃動的大臉盤子。ii
張昊旻,賜田市科大的一名大一新生,而那手機屏幕上的胖子,是他的發小,也是科大的學生,名叫王楊。
不過張昊旻給他的備注可不是王楊,更不是胖子之類的俗名,而是波巴布。因為楊樹如此挺拔清瘦,完全不符合王楊的氣質,隻有波巴布樹才是王楊的精髓所在。
(s波巴布樹也稱猴麵包樹,有圖有真相。)
張昊旻邊打著哈欠,邊拿起手機,手指輕輕一劃,還沒等他說話,手機那頭便先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
“我靠,昌天文,你終於肯接電話了,老子還以為你死球了呢,差點就準備報警了。”
昌天文是張昊旻的一個外號,源自於高中時期的一場腥風血雨的尋仇,簡單的說是因為一個姑娘而打架。ii
隻是可笑的是對麵的人,居然不認識昊旻這兩個字,於是尷尬的一幕就出現了。從此張昊旻便被活生生的喊成了張天文,然後不知怎的,又演化成了昌天文。
當然,張昊旻對於這個外號並不怎抵觸,聽著也還行,特別是相比於另一個外號,那才是他的夢魘,每次想到它就感到不寒而栗。
張昊旻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罵道“你丫的,就不能盼我點好?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嘿嘿,今天不是你過生日嘛,兄弟幾個尋思著晚上要是沒事,咱們就一起出去聚聚,喝點,也好給壽星慶賀慶賀不是。”
“你少給我來這套,你小子不定肚子憋著什壞水呢。”
“嘿,老子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了,招誰惹誰了。你啊,愛去不去!掛了吧,拜拜了您耐!”ii
張昊旻趕忙賠笑著說道“別介,我不去,你們給誰慶賀啊。”
“你這什尿性,不罵上兩句還不得勁了?”
“。”
“今晚上你請客!”
“怎又我請客啊,上次不是說好了嘛,下次應該虎子請的,況且今天還是我生日呢。”
“你生日怎了?你生日就不能請客了?再說了,這次還有位特殊來賓,我們請也不合適啊。”
“特殊來賓?怎,你這爛桃樹開花了不成?”
“去去去,啥跟啥啊。北杉為了給你過生日,特地從國外趕回來了,你說我們請客合適嗎?肯定不合適啊。”
“北杉?她什時候回來的?”ii
如果說每個人的青春都要有個劫的話,那秋北杉,便是張昊旻的那個劫。整個高中生涯,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張昊旻便跟犯了春病似的,把心尖上的人兒,念的癡狂。
可惜天公不作美,事事不如人願,活生生的把天鵝和癩蛤蟆變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摯友。於是患得患失的張昊旻,一麵享受著愈加親近的關係,一麵卻又害怕戳破這層窗戶紙後的可能孤寂。
就這樣,高中畢業後,秋北杉便出了國,去了世界聞名遐邇的名校,從此和他這種學渣之間,產生了一條涇渭分明、難以跨越的鴻溝。於是,麵對著嶄新的開始,張昊旻便親手掐滅了這卑微到不行的暗戀。
“大哥,你還夢著呢?她又不是大聖爺,一個跟鬥十萬八千的。她不得坐飛機啊,最快怎著也得下午四五點才能到吧。”ii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