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槍響!
薑席夏被來人重重撲倒,她失聲驚呼,身子重重朝後麵的地上倒去。
於摔倒的片刻間,眼前出現天昏地暗的同時,雙肩也襲來撕裂般的痛感,遍地的玻璃渣劃破她的衣袖,毫不留情地紮了進去,血珠滴答滴答流出,浸濕旁邊的土地。
而戚九寒為了保護她,右臂讓子彈刮了一下,他緊緊擰著眉,一聲不吭。左手仍護在她後腦勺的位置。
大火的光芒照亮漆黑的夜,荒涼淒慘的鞍城中,哭聲四起,入耳的全是男女老少交雜的悲嚎。
火勢以極快的速度吞噬掉整座大樓。剩餘的隊友分布至城中各個角落,他們發生沒有遺落的人質後,便按原路返回。
薑席夏讓他們去大樓看那個孩子。
她咬牙吃力地翻身坐起。然後從醫療箱拿出一卷繃帶和消毒酒精。說話的聲線是遏製不住的顫抖。問:“戚九寒。你還能坐起來嗎?我幫你上藥……”
聞言。戚九寒轉過沾滿灰土的臉,髒兮兮的模樣,無法看清他的表情。薑席夏隻能用耳朵聽見他冷淡而又平靜的聲音。說:“我沒事,薑醫生!你先去看傷患,他們的生命最重要!”
經戚九寒一提醒。薑席夏恍然記起那個受傷的青年男子。她給他留下一小截繃帶和消毒酒精以後,就帶著她微跛的腳向青年男子走去。
薑席夏因為摔倒,腳腕被扭到。她眼睛四處張望著將要陷入黑暗的城市,內心的恐懼難以言喻,她鼻尖猛地一酸,淚水差點傾湧而出。
鞍城時常有西北地區的恐怖分子出沒。他們的出現是不定時的。部隊難以摸到他們的行蹤,隻能派人手日夜不分的守在鞍城,但凡有風吹草動,立馬通知隊。
戚九寒粗魯的撕下一截繃帶纏住傷口,他拿起未開瓶的消毒酒精,黑眸看向火勢滔天的大樓。問:“你們找到剛才開槍的人了?”
他把消毒酒精交給其他幾位受了輕傷的隊友。方才的事情要不是他眼尖,恐怕薑席夏今晚就要葬身於此了。
隊友孟允領人檢查完畢以後,手提著一個小型收音機走過來。他麵容嚴謹,語氣鏗鏘有力。說:
“戚中尉。開槍的人我們已經抓到,縱火之人也是他,現在正派人將其押送到車上。但我們並未在大樓中找到薑醫生口中的孩子,隻發現了這一個小型收音機。”
他摁下收音機播放鍵,黑漆漆的盒子霎時響起小孩淒厲的哭聲。
戚九寒淡淡壓了下臉。眼前快速有一隊穿著紅色消防服的人出現。那是從澠城緊急調來的消防隊員。他與對方進行簡單的交接後,便去查看傷員情況。
為避免傷口感染。付綿提出讓他們一個個去救護車內接受治療。車外排起隊伍長龍,那些被後來發現的傷員陸續而來,井然有序的等在外麵。
付綿腿上有傷,行動不便。她便負責在車上給傷員進行包紮。薑席夏坐在一旁,給她打下手。
夜晚的風輕拂過滾燙的臉頰,大火熄滅的灰燼和著風孤苦無依的飄蕩於城市上空。它們夾雜著嗆鼻的煙氣,滾滾濃煙從大樓的廢墟處緩緩升起。
包紮進行到一半。薑席夏偶然間抬起雙眼,向外瞥去的一刻,眸光掃過那張染滿塵土的臉。他直直的站在車外,白熾的燈光盡數灑在他身上。
看著戚九寒英姿颯爽的麵容。那一瞬,她問自己:殺戮會停止嗎?不會的。隻要有暴亂,殺戮永不停歇。
歸程的途中。側窗外的景象一閃而過,曆經漫長的夜晚,天邊微微露出魚肚白的顏色。
兩輛車子同時在部隊門口停下。他們下了車,每個人的臉上皆是疲勞困倦的神色。戚九寒立在裝甲車旁側,吩咐著讓他們把絡腮胡男人交給林中將他們處置。
付綿一到站就趕緊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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