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寒啞然一笑，輕聲道：“那好吧，我也沒有其他的事！那、我掛了？”

    “等一下！”薑席夏焦急地嚷了一聲，“我那個、我還有事！”

    聽言，他溫潤輕笑，眼角繾綣的笑意，如同拂麵春風，“你慢慢說，我還沒有掛。”

    他靜聽下話，安靜的眸子清澈如水。

    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有些慌亂無措。

    半餉。薑席夏小聲囁嚅道：“我今天碰到你的姐姐了。”

    對方聞言，依舊爽朗笑笑，說：“你們同為醫生，又都身在鞍城，能夠碰麵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半倚靠在一樓旁邊，仰頭望月，今晚的月兒格外的圓，雲彩蜷縮成團依偎在天邊，星辰璀璨而又奪目，像一顆顆晶瑩的水鑽。

    後來，他側耳傾聽著薑席夏，滔滔不絕的講述近期發生的有趣小事情，嘴角微微上挑。

    最後臨掛斷電話之前，薑席夏支支吾吾問了他一句：“戚中尉，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嗎？”問完這個問題，她臉上的緊張顯而易見，心髒猛然提到嗓子眼。

    隻聽電話那頭的戚九寒頓了幾秒，悠悠地道：“自從你喊我小九的那天起，我們便已經是朋友了！”

    說完。他掀了掀眼皮，眸底的光色，有些朦朧不清，像是凝聚著一股翻滾的海浪，力度重又狠地砸在海麵之上，浪花四處飛濺。

    得到這個答案的她，心甚是滿意。

    這邊準備掛掉電話的她，突然聽到，戚九寒若有似無的問了句：“薑醫生，你跟你喜歡的人，怎樣了？”

    薑席夏揚手一拍腦殼，滿臉烏雲。沒想到上次跟瑰拉胡亂編排的話，還是忘記給他解釋了。正好今天趁著這個機會，給他說清楚！

    她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說：“戚中尉，我想你之所以會問這件事，我猜你應該是聽到了那天我跟瑰拉的對話，但我現在需要告訴你，我說得那些話都是假的！而且那時，我沒有喜歡的人！”

    向來細心的戚九寒，難得粗心大意一次。她言語中這明顯的暗示，也沒能聽出來。

    “嗯。”他知曉了那天的答案，心也沒有多高興。因為她說，沒有喜歡的人。

    不久，薑席夏瞥頭掃了眼鍾表，眼看就要11點了，邃然緩了口氣，笑說：“時間不早啦，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晚安。”戚九寒鑽出黑暗的牆角，挺拔的後背爬了滿身的月色。

    薑席夏甜笑著回：“晚安，小九。”

    “嗯。”他用喉音回答著。

    旋即，雙方在同一時間中斷了通話。

    他昂起頭，淡淡凝望著烏黑的天幕出神。月下，少年的身影猶如芝蘭玉樹，清朗明月。

    ……

    翌日，醫院辦公室。

    謝司喬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心想著：上學跑幾千米的時候，都沒有這累！

    薑席夏去接水，順便給他帶了一杯。

    謝司喬啞著嗓子，說：“謝謝薑醫生！”

    “謝醫生客氣了，我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打算幫我查房的份兒上，我才懶得幫你接！”薑席夏講完，還翻了個白眼。

    謝司喬聞言，一口溫水差點卡在喉嚨，他忙不迭伸手去拍胸口，還裝模作樣的哢哢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