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該是懂得部隊的規定，沒過多追問，收起一道警戒線，放他們進去。

    通往雪山的路複雜艱險，這並非遊玩觀賞的景區，而是一座無人攀登的山峰。

    雪崩的地方處於半山腰上，山腳一側有一條較為平坦的土路，隻要小心行走，還是有很大幾率爬上去的。

    他們沿著小路，向上攀登。

    救護車的笛聲刺破好幾條街道，焦急的聲音聽得人心惶惶。

    直至天色漸明，那位警官才看到五人陸陸續續走下山。

    警戒線以內的數十名傷患，已經接連送到醫院，餘下的工作就是清理馬路上的斑斑血跡。

    戚九寒一身塵土，摘下頭盔，抱在身側，下巴一整圈印上淺淺的勒痕。

    他沉靜的臉龐似水一樣平靜，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

    黑色的半截指手套，被汗水打濕。

    他微微走上前，沉聲道：“經過我們上山查驗，一致認為這兩座山還存在二次雪崩的風險，因此請你們做好萬全的準備，疏散群眾，防止有人上山。”

    在雪山上排雷的時候，山腰有一處積壓已久的雪塊悄然鬆動。由於地勢險峻，他們並無法阻止雪崩的再次發生。

    警官姓李，他聽完麵色凝重的回答：“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在二次雪崩發生前，盡快調離這的群眾！”

    “嗯。”

    他們五人走出警戒線，趕回部隊。

    一回到隊，戚九寒就拎著毛巾，衝了個熱水澡，透明的水流順滑而下，洗刷褪去整夜的疲憊。

    *****

    晌午時分，旅館門下。

    她穿著一件舒適的白色羽絨服，腳上換了一雙幹淨的運動鞋。

    中長發逐漸留長，沒過肩膀。

    濃黑透亮的眼睛布滿欣喜，她向不遠處緩步走來的男人招了招手。

    隻見那人麵孔洋溢出璀璨的笑容，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幾分。

    “小夏。”他主動去牽她的手，攥在掌心，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她向上踮了踮腳，一雙清眸仔細查看他麵容上的每一處。

    這要換作從前，她是絕不敢離他這近的。

    戚九寒眼睛透亮，一瞬不眨的盯著她。

    瞧她委實好奇得很，索性低下頭，一張安閑自在的麵孔，出現在眼中。

    如此近的距離，使得薑席夏猛地一縮脖子，回過味兒來，柔荑緊抓在小九手腕處，白皙的臉蛋爬上緋紅。

    她慌亂的偏過頭，語速極快：“咳！小九，那個我們先趕緊去醫院吧！”

    “走吧！”他喉音夾雜著明顯的笑意，眸光微斂，視線轉至前方。

    這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她就感覺原本隻是普通握著的手，指縫間突然嵌入纖細的五指。

    手心傳來他的溫度，薑席夏忍不住扭過頭，目光輕輕注視著他的臉。

    他那一貫平和的神色間，似乎多了一絲淡淡的悅色。